第 3 章
不是第一日才知晓的,只是觉得他行为鬼祟,让人后背生寒。”
“娘子可不能这样想,这天底下的男子哪个不纳妾,更何况是太子?就连娘子心仪的那位,说不定也早有通房了。若已不得不嫁过去,娘子还不如收拾好心情,不说与他夫妻恩爱,也得相敬如宾,不然往后的日子如何能过得下去?”
婉妘知晓春雨说的有理,也知晓是为自己好。可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有人在她跟前念叨。她一开始还能听得下去,后面只觉得厌烦。
尤其是,每每当人又开始议论起太子如何如何风流时,她都还未置一词,便会有人来训诫她,叫她莫要拈酸吃醋。
别说是她从未拈酸吃醋过,就算是她有意见,那也是闻翊的错,凭何要来规训她?
心中烦闷得很,她朝春雨摆了摆手:“你去将我的女训书拿来。”
虽说是女训,但实则是好多篇不同前人写出来的文章钉在一起的书册,厚厚的一本,看着就有些头疼,可翻开书,里面的字和女训女诫一个字儿也没关系。
这是她用来糊弄那些侍女婆子们的,她们只要在窗外远远看一眼,便以为她在读女训,实则里头的芯子早换了,换成她爱看的游记志怪,总之不会是那些玩意儿。
春雨搬了小凳子在门前望风,若有人来能及时提醒她,让她早做准备。
但她也不会多看,怕漏了馅儿,翻个十几页,便会放下,弹弹琴下下棋绣绣帕子。
春雨见她在摆弄针线了,忍不住多一句嘴:“娘子,要不要给殿下绣个荷包,以做回礼?”
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手中剪子裁裁剪剪,已剪出几块布来,掀眼吩咐一句:“你去与祖母和母亲说一声,免得我做的不合她们意,又要来将我说一通。”
春雨应了声是,起身出了门。
房中只剩下婉妘一人,她看着那堆布,寻了浅绛色的来,又剪了一块,面上才多了些笑意。
夏日,天实在是太热,祖母母亲不许她用太多冰,可外面一阵阵热气往屋里灌,实在是有些热得受不了。
她放下手中绣盘,起身将窗门都关紧了,坐得里冰鉴近了一些,继续缝制那个浅绛色的荷包。
她想在荷包上绣些雪花,但从未这样绣过,磕磕绊绊半晌,终于有了个型,开始往下绣。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雷声,紧接着狂风不止,吹得窗子哐哐作响。
转头看去,窗外似乎有个人影,可一眨眼,人影又没了。
她有些疑惑,谨慎着踱步而去,猛得推开窗,接着啪得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踮起脚尖,撑着窗沿,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