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避我的感情了
云晚离付闻樱近,温婉醉翁之意不在酒,寒暄够了直接站在付闻樱身前:“好久不见您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温婉。”付闻樱脸上浮现一丝丝的笑容:“挺好的。”
长辈间更有话聊,温婉还没来得及当付闻樱面接云晚的短,这几个人就去一边和别人说话了。
“宴臣哥,我们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阿瑾掉头想走,被温婉推到孟宴臣身前,她今天穿了五公分的细高跟鞋,一个不稳往前绊了一下,被孟宴臣扶住:“小心。”
“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孟总。”温婉捂着嘴巴,装作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这是我英国同学——”
“我知道,Chris。在门口见过了。 ”孟宴臣松开阿瑾,把手递出去:“你好。”
阿瑾简单而快速的握了一下,温婉的鬼主意太多,阿瑾抢她一步:“我去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坐了一个点,阿瑾约莫温婉该结束了,她才从卫生间出去。出去只见宴会厅很多人围成一圈,温婉在圈外。
看见阿瑾憋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
温婉拉着阿瑾到一旁,愤愤不平:“破酒店过寿就过寿,摆个七位数的破钢琴装什么高雅?暴发户做派。”
阿瑾静静的听温婉说,原来她还没找到机会给云晚下马威,云晚直接去一众长辈眼前卖乖了,长辈夸她两句她就得意忘形,她爸更是大吹云晚钢琴上的造诣,现在正在那卖弄。
“你也去。”
温婉把她的两双手摊在阿瑾面前,像个娃娃的手:“手短,钢琴这辈子与我无缘。”
“那你还会——”阿瑾扫遍全场:“唱京剧?”
“你再跟我开玩笑吗?”温婉锤着阿瑾的胳膊:“怎么办——你看她那得意劲儿?真想把她丢出去,把自己当乐师了。”
“她爸爸在。”
“爸爸在怎么了?我爸还不稀罕来呢?要是我爸在这知道我被她欺负了,非得掀桌子!”
“你爸对你真好。”
“当然啦,爸爸是最疼女儿的。”温婉凑在阿瑾的耳边低声说:“所以我爸才让我和孟宴臣相亲,他说孟宴臣是燕城第一好——你知道我爸今天为什么不来吗?”
“为什么?”
“因为上次相亲后,我说了孟宴臣一大堆坏话,我爸才作罢,不然他一定把最好的给我。”
阿瑾看着温婉的侧脸,真像被宠着长大的,没受过委屈,才能被云晚的一两句话气成这样:“《克罗地亚狂想曲》创作难度大,弹起来不难。”
温婉如遇救星,摸着阿瑾有老茧的手:“你会弹钢琴?”
“很久没弹了。”阿瑾无事时手不自觉在空气里弹,但也是许久没摸过琴键,最近一次摸琴还是半年前她修车厂的老板家女儿再练电子琴,她给她做示范弹的。
“没事!哪怕弹小星星都行!别让她得意,让她知道全场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我们只是不稀罕弹罢了,看不惯她那副样子。”
云晚弹完,人群都散了,没人再注意钢琴这块,温婉推她去琴凳上,她手臂夹的紧紧的,她也不明白为何紧张,正如温婉所说这里没人认识她。但她面对肖父时还是搜肠刮肚的说了一大串文邹邹的祝词。弹错音大不了掉头离开,这里的人她这辈子可能遇不到第二次,有什么可怕的。
她坐下那一刻,心里像有一片海,惊涛骇浪。
“可以听你弹卡农吗?”孟宴臣的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
温婉半弯腰问阿瑾:“卡农比克罗地亚狂想曲难吗?”
阿瑾没回温婉,卡农原意为“轮唱”,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造成此起彼伏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另一声部,直到最后它们融合在一起。
在阿瑾看来说两个音符死死缠绵,音乐本身没有高低贵贱,本质是为了表达。
阿瑾不记得手指触上琴键是什么感觉了,明明已经很陌生,可按下黑白琴键时一切都刷刷的从脑海中出来,她置身在鲜花和烛光环绕,璀璨的灯光化作斑斓的光点,阿瑾抬眼,孟宴臣很坚定的看着她,用心的听她弹琴,作为她的听众。
《卡农》耳熟能详,经典的曲目她弹过千遍万遍,弹奏不用回忆,成为本能。
一曲闭,周围传来掌声。温婉的掌声最持久,没有鲜花,她就给阿瑾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可能是跟着孟宴臣来的吧。钢琴边聚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只是远远看着,听着。
“钢琴这东西,会的人多了,人还是低调点吧,别总想着卖弄,搞得像小学生联欢晚会似的,迫不及待的显摆。”温婉搂着阿瑾的肩膀得意道:“怎么?能给大红花呀?”
云晚像没听见似的,靠着钢琴挡在孟宴臣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