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不行，我还是得找她说理去。”蓝如湄脾气上头，一下子又要冲过去。“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如湄、如湄，别去。”关山月死命拉住她，才拦住了蓝如湄。

“你叫我怎么咽得下去？”蓝如湄愁眉道，“凭什么她殷羽红一开口我们就得把东西双手奉上，好像她殷羽红是你什么人似的？”

“我不想多理会这种人。”

望着摇头的关山月，蓝如湄冲动的脾气一下下冷却下来，连口气也松动了起来：“就你，脾气好，才容得下她。换做是我，早和她打起来了。”

“不过是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怎么能是小事呢？木叶园中种的可都是上等灵植，负责照料灵植的弟子，除了上交门中必要的灵植外，可以攒下不少，那可是炼养气丹的宝贝。她殷羽红和她那两个跟班，不就是瞧上了这点好处，才硬抢的吗？”

“她们不是善茬，不好惹。”

“不就是家中有点小权吗，得意什么？”蓝如湄冲着殷羽红远去的背影叱了起来。“小声点——”

“没事，她不是走远了嘛。”

三人边走边说，她和南雪安抚了好一阵，才将蓝如湄安抚好。等三人抵达弟子住处，发现门前有几个人弟子凑在一起，嗡嗡嗡嗡，好像蜜蜂接头一样，不知在做些什么。

“那边做什么这么热闹？”南雪立马拉着她们蝴蝶一样飘了过去。

“咳！”南雪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

那女弟子也是新来的弟子，是住在己号房的顾流芳。“原来是你们呀。”她白了南雪一眼，吁出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文姐来了呢。”文姐是负责女子舍房的监舍之一，她特别注重女弟子的品德修养，严令禁止女学生们看一些民间话本、风月小说，看到一个收缴一个。

“你们在这干吗呢？”

“来，给你分享个好东西。别人没机会还看不到呢。”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凑近给她们瞧。

“咦，是个男人？”南雪面色狐疑道。“他是谁？”

“渡山水？”关山月一下子就将画中的人认了出来。画中的男子如青崖白雪，实在很难不一眼将他认出。

“诶，还是你识货。这不就是我们内门的渡山水师兄吗，连他你都不认识。”

“所以你刚刚……”

顾流芳诡异地笑了一下，“我刚刚不正向师姐买他的画吗？渡师兄的画可珍贵了，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呢。”

关山月听到这，有些难言。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山下遇到渡山水飚剑的事，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呢？好叫她知道渡山水的真实面目？算了，还是不要了，免得自己与她平白结下梁子。

“渡山水师兄是不错，可这青衡宗里还有一人，比他更加优秀、也更加俊朗。”蓝如湄神秘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我在未入门前就已经听说过渡师兄的美名，这宗里不可能有年轻弟子比他还要出色、还要优秀。”顾流芳断然否认道。

“那我说出他的名字，你来评一下，看看他是否比你口中的渡师兄要更加拔群、更加风采不凡。”

“那你说。说得出来就算我输。”

“沈梦舟。”

顾流芳的眼睛转了几转，“梦舟师兄？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梦舟师兄为人谦和，连对待外门都十分友善，比起其他的内门弟子来，可是有大大的不同。他的一手断梅剑使得清灵飘逸，素日里的风姿更是俊雅不凡，可以说和渡师兄不相上下。只是沈师兄为人低调，要是你不提，我还真想不起他来。

可你要说梦舟师兄比渡师兄更加优秀我可不认同，他们两个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一个清雅，一个昂扬。在我心中，渡师兄永远是最棒、最优秀的。”说完抱着卷轴露出幸福的微笑。

“哼，没品味。”

“哼，不想与你多说。”说着，拉着旁边的师姐继续咬耳朵，“师姐，我们再谈谈还有没有渡师兄的其他丹青……”

“原来，这仙门中有这么多人都对两位师兄倾慕不已，之前我还真没有发现。”南雪像发现了新大陆。

“儿子你还太小，还不懂得欣赏美男。”蓝如湄老神在在道。

“那如湄你懂吗？”南雪眨巴着眼睛。

第二天，她们宿舍一行人前往大殿上课。一进入课堂，她便发现其中微妙的气氛。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气氛，只有身处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仿佛楚河汉界般分开而坐，说不清是害怕还是隔阂。总之，一有人新人进来就会默默坐到属于他们自己的阵营，内门与外门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堑隔绝开。

倒也不是说剑拔弩张，只是身处其中，有些微妙，有一种小时候过家家你和我不是一国的那样的感觉，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往往复杂得多。

郁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