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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前的空地上两名身穿麻布灰衣的少年正在持剑对击,他们虽然手持的是木剑,但气势上一点都不输真实的比拼。
剑来剑往,卢鲲膂力强劲,所使的剑法大开大阖,逼得虞瀚东只能以灵巧的身法不断游走,与其缠斗,并寻隙扳回劣势。
竹林间的竹桌旁坐着观战的微生卓和胥居道,胥嘉则在一旁泡制茶水。
胥居道喝了一口儿子泡的茶,欣然道:“东儿虽处于劣势,但看他神色从容,想来应留有后招。”
微生卓平静地道:“他俩对打十多年,早已经彼此熟悉,若论高低,也低不到那里去。”
胥嘉瞥了一眼场上的对决,悠然道:“若论剑法,卢兄弟应更为娴熟一些,瀚东似是要稍弱一点。”
微生卓捻须微笑道:“世侄目光敏锐,一眼便瞧出他俩剑法优劣。我从不拘泥于他俩学何种兵器,鲲儿从小独爱剑术,自然剑法娴熟。至于东儿,他时常换着兵器使,无论长枪短棍,还是刀剑匕首,他都会一些,有时他还会以一双肉掌跟鲲儿对打。”
胥嘉不由得多看了虞瀚东几眼,“想不到瀚东竟还是个武器方面的全才。”
胥居道不以为然道:“我认为博采众家,不如专精一艺。以望舒观为例,数百年来观内弟子专门研习剑术,最终成就了现如今的超然地位。”
这时只听“笃”的一声,两剑相交,跟着虞瀚东手中的木剑被卢鲲砸飞了。
卢鲲捡起掉在身旁的木剑,递还给虞瀚东,两人笑着来到众人面前。
虞瀚东倒握着剑柄,面向师父,拱手道:“师父!弟子还是输给师哥了。”
微生卓微笑着点了点头。
胥居道指了指一旁的竹椅,示意他俩坐下。
卢鲲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胥嘉身旁。胥嘉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卢鲲喝了一口茶,好奇地问道:“师父与世叔刚才在聊什么?”
胥嘉答道:“刚才父亲就剑术提到了望舒观。”
卢鲲顿时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现如今望舒观以谁的剑术最厉害?”
胥嘉笑道:“观主夷静大师剑法超群,只是近二十年来少有出手,现如今以她名下四大弟子恒辉、恒旭、恒灵、恒端最为出色。”
卢鲲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显然对这答案不甚满意。
胥居道看出了他的心思,接着道:“近些年来,江湖上虽然出了一些优秀的人才,但我认为他们最多只能算是中人之资,若论出类拔萃的话,也就寥寥几人而已。前两日与你们聊到的白发寒枪将娄必安可算一个,另一人你们应再熟悉不过了。”
卢鲲与虞瀚东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师姐!”
胥居道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的这位师姐自六年前出道以来,走访天下各门各派切磋武艺,闯出了‘黄衫女’的名号,在现今的江湖上很是响亮。”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一人,天资绝顶,剑术精纯,只因像你两位一般,还未出师,所以少有人知。”
这次连虞瀚东都露出了好奇之心。
胥居道卖了个关子,硬是没有说下去。微生卓则微笑不语。胥嘉在一旁照看着烧水的小炉子,装作没看到。
卢鲲推了推虞瀚东。虞瀚东会意,欣然问道:“世叔,此人是谁?”
胥居道“哈哈”一笑,问儿子要了一杯茶,“嘉儿,还是你来说吧。”
胥嘉点了点头,缓缓道:“去年年底,我和父亲有幸参加夷静大师的七十寿宴。在望舒山上的清瑶殿上,我和父亲等少数几位被邀请来的宾客纷纷向夷静大师祝词完毕后,夷静大师的徒孙们正要表演剑舞助兴,这时有一名在外值守的弟子跑进殿内,禀告说门外有人挑战。夷静大师久经风浪,并没有动怒,反而耐心盘问起来者的姓名、样貌,然后让挑战者进来。在上百双目光的注视下,一名黄衫女子手握长剑只身走上清瑶殿,长剑上红色的剑穗轻摆,她夷然不惧,目光直盯夷静大师。”
卢鲲和虞瀚东已经猜到是师姐微生月了。微生卓则皱起了眉头,他显然不满女儿竟然如此无礼。
“还好,世姐没有胆大妄为到直接挑战夷静大师,而是点名要挑战夷静大师的得意弟子恒辉。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夷静大师竟然派出了身旁一个叫若泱的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出来应战。我和父亲从未知晓夷静大师另收徒弟,当时颇为惊讶。那个叫若泱的女孩看似还未满十六岁,生得端庄秀丽,气朗神清,一身白衣素洁如雪,因她之前一直伺候在夷静大师身旁,我们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一名婢女,没有注意她。当她应诺来到殿心时,这才发觉她身上有着一种雅丽高贵的气质。世姐以为夷静大师瞧不起她,盛怒抢攻。若泱应对时从容自若,一举一动无不具有大家风范。世姐招招抢攻,若泱则守得密不透风,两人斗了近百招,世姐未曾占到一丝便宜。百招一过,若泱突然一剑刺向世姐身上的巨阙穴,世姐连忙改攻为守,回剑抵挡。接着若泱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