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作人员把钢琴抬了上去，舞台两侧入口按顺序上场。

几分钟后，灯光重新亮起，台上穿红军服装的合唱团就位，几道穿着燕尾服的身影走上舞台，其中一道尤为挺拔张扬。

他表情轻松，勾唇一笑，单手放在胸前，朝着台下鞠了一躬，然后款款走到钢琴前。

台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爆发出掌声的同时，还有窸窸窣窣的兴奋议论。

“哇靠哇靠，弹钢琴哎，帅我一脸！”

“刚才看到他笑了没？那眼神苏死了！”

“不过他都来了，冠军还有其他院系什么事儿啊！”

林晚汀学小提琴的，但也知道这首曲子用钢琴弹奏，难度超过了十级。

很难，也很少有人用钢琴弹奏。

大合唱开始，领诵充满气势地朗读：

“但是，中华民族的儿女啊。

谁愿意像猪羊一般，任人宰割。

我们抱定必死的决心，

保卫黄河，

保卫华北，

保卫全中国！”

台上的指挥棒开始挥舞，明快、豪放的曲调立刻响起。

钢琴朝着台下有一个斜度，江禹森坐在钢琴前，半侧着脸。他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手指快速跃动，脚上踏板的动作也熟练，整个人显得激情昂扬，奏出的音符也饱满坚定、撼动人心。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黄河在咆哮……”

他的眼神时不时看向管弦乐的其他几人，又看看合唱队伍，似乎在不断地调整，让合唱与乐器完美契合。

他从来不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会考虑集体，会考虑他人，天生就能左右逢源，有让人臣服的气场。

“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端起了土枪洋枪，

挥动着大刀长矛。

……”

随着合唱节奏推进，江禹森的手指更快的在琴键上飞扬，短发随着头的摆动而有力度有节奏的晃动，曲子的磅礴气势彰显。

好像滚滚黄河咆哮奔流，热血的中华儿女们都抱着坚定的决心，同仇敌忾，视死如归。

台下的观众听得心潮澎湃，评委老师们也都屏气凝神，台下的热血在汩汩沸腾。

林晚汀坐在后排，在黑暗的光线中，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台上光影追逐的焦点之一，看着他眉眼飞扬，以及认真严肃起来也遮不住的肆意和耀眼。

忽然间，江禹森视线快速扫过台下。

又一瞬，林晚汀看到他的视线收回后，再次扫了过来过来，直直地投向她的方向，黑暗中与她相对。

只一瞬又移开，像是错觉。

她的心跳有些快，脸颊发热，不知道是被气氛感染，还是被黑暗中的视线撩拨。

合唱结束，钢琴伴奏收了音，台下响起如潮般的掌声。

很多女生呐喊着江禹森的名字，兴奋不已。

他就是一杯青春的烈酒，闻一下微醺，尝一口上头，令人长久的沉醉。

连滚滚黄河水都浇不醒。

林晚汀垂眸，听到斜前方的女生激动地说：

“得不到江禹森，这辈子我都会遗憾。”

“我等会就去跟他表白！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