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花孔雀
大都皇宫
华清宫
“哗啦”一声脆响,桌上的茶盏落地,容貌美艳的女子一双美目瞪圆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下人,忽然脱力坐回身后的软垫上:
“……你说,西厂、杭越,逃了?”
“……是。”下人面露难色,“杭越便是银簪大盗的消息今日清晨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毕竟传出这消息的不只是锦衣卫的人,这次就连大理寺卿都亲自出面了。”
她缓缓抬头,对着拳头一点点握紧了茶杯,力道全然不似一个锦衣玉食、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
座上的女人正是盛宠多年,位同皇后的清贵妃——长孙玄清。
她双眼带着狠厉的看向下方的人,倾泻的气势让下方的人肩膀僵硬着缩紧。
要来了。
熟悉的打击在胸口来临,下人瞬间被击飞出去,早已习惯长孙玄清每每极怒情况下对手下人出手泄愤的动作,此时的他只是重重跌在墙壁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苦色的嘴角呕出血。
又只能顺从的重新跪在地面上。
相比反抗,他更对今天轮到自己禀告消息感到倒霉。
长孙玄清赤红着双眼缓缓收回手,她喘着粗气,平息了自己心头的怒火,单手拄着自己的额头,侧眸看向贵妃榻上的矮桌,双眼发散:
“能找到杭越现在的位置吗?”
“……噗唔…不、不能。”
“啧。”人前一向美艳的贵妃烦躁的咂舌,表情扭曲着抽动的她模样能吓宫中其他人一跳:
“那、千面星呢?”长孙玄清缓缓转过头来,吐出了一个似乎和事件完全没瓜葛的名字。
能吐出这个名字,也证明她并不是一个旁观者那么简单。
下人沉闷的声音回应:“也找不到。”
长孙玄清紧绷着的眉眼快速抽动一下,眉眼一高一低的紧盯着他:
“哈——?”
*
“砰。”
“……唔噗!”
站在门口的紫衣少女双手藏于宽大的袖袍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娇俏的小脸上带着恨恨的表情,满头的华丽头饰让她微微低头,局促不安的盯着地面的鹅卵石。
母妃、又发怒了。
楚望月深吸一口气,她转头看向身边围绕在门边安然跪倒在地的下人们,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此时全然不似当初在她和母妃面前的安分微笑。此时的下人们脚步稳扎稳打,手背在身后,各异的武器背捏在手里,似乎随时都打算为可能到来的骤变动手。
楚望月觉得自己仿佛不属于这里。
在母妃面前表现出来的矫揉造作和安分乖巧都是她感到惧怕的表现。
她害怕母妃身边的这些人。
她更怕母妃。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眼前的大门被再度打开时,楚望月下意识抬头——
明明已经看了很多次这样的画面,可再次抬头看过去时,对上那被抬着出来的满脸血的侍卫时,楚望月还是下意识的抽了一口气后退半步。
看着白日里温和的侍女姑姑此时冷面挥了挥手,吩咐那边的侍卫抬走前者,转头面对自己的一瞬间又变得笑容和煦: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头疾发作,恐怕今日不能见您了。”
“我、我这就走!”楚望月因为紧张话语气息都有些不稳,面前的侍女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只是微笑着抬手引她出了华清宫。
紫衣少女抬腿向外走的同时,她抬手轻提纱裙,脚刚刚跨过高高的门槛,下意识转过头去。
那张和长孙玄清没多少相似的明艳小脸上带着忧心的看向寝殿内部。
她听到了房内重新响起的瓷器摔碎的声音。
“殿下不必担忧,贵妃娘娘已经服药了。”侍女的声音唤醒了微微怔然的她。
楚望月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点点头,抬腿快步离开了这里。
背对着身后的华清宫,楚望月捏着自己袖口的手微微攥紧。
……她不是在担心母妃。
她是在担心自己。
*
当侍女重新进入寝殿时,率先入耳的是女人粗声的喘息。
她平和的抬眼,看到的就是贵妃榻上单手拄着自己额头,手上鲜血淋漓的长孙玄清。
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熟练的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上面的鲜血,却被一掌挥开。
提前后退一步的侍女没有直接被打飞,比起刚刚可怜的侍卫,她是唯一敢躲开长孙玄清攻击的人。
“娘娘。”
“师姐!”
回应侍女的话却带着急迫,长孙玄清猛地转过头来,她“啪”的一声握住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