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奥义

口。

“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将颁布他的圣言！”

他见人们都屏息凝神，专注地望向台上，这才转而向皇帝躬身，请他发表讲话。

皇帝向四周环视一圈，不紧不慢地开口：“真神，已在梦中向我现身。”

偌大的会场，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帝国受神明所眷，时代将要来临了！”

里根三世振臂一挥，任由台下又爆出巨大的欢呼。

柏妮丝愣愣地盯着那边的人群。

这里是有魔法没错，可难道真的还存在神明吗？她不太想相信。

呼声渐渐平息后，塔莉娅上前佐证皇帝的话。

“前日，太阳秩序已俘获叛党一千四百五十九人，其中异端者七百三十八人，皆交由圣堂不日净化。”

“今日，庄严的教皇接到神启——时代之子已踏足圣都，将引领我们走向真知。”

“真理的天父正注视我们，神圣斗争必将取得胜利！”

又一次掀起的狂热呼声中，这次混入了对天神的赞美和争先恐后表忠心般对异端的咒骂。

里根三世对此情状极其满意，他耐心将所有的溢美之词照单全收，那狂热持续多久，他就任他们欢呼多久，没有半点打断的意思。

人群像是永不倦怠般，欢笑着、咒骂着、拍打着自己与别人的脸，就连身旁看上去明锐又冷静的海柔尔都起身向着舞台遥遥发去致意。

这样的狂热，真的令柏妮丝很难适应。她想着净化是什么意思，斗争又是什么意思，想得似有些明白了却又不愿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她坐在花坛边，就如同羚羊误入了鬣狗的集会，她不知他们在谈论着什么，甚至还可能被当做食物吃掉。

为了不沦为群体中唯一的异类，羚羊也站起身，模仿着鬣狗用力地拍起双掌。

她还没有注意到，系统主线界面的加载圆圈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载入文字的任务界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弹出，而那个从前只显示着“待触发”的空白支线界面，如今也有几条任务正待刷出。

这场狂欢持续到最后，里根三世又颁布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好消息。

“诸位！我知道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或是对现状有着种种不满，或者还抱着某种难以达成的愿望，”他高声道，“但是感谢真理的慈悲吧，时日至矣！”

“神已预示了时代的降临，并向我们作出了吉兆！这其中的伟大，我无需言明！”

“然而，什么才是时代，我们当如何令它降临？过程中的种种疑问，将是神对我们的考验。”

“神圣战争即将掀起，即日起，凡是能顺应时代，推动它降临的人，都将受到奖赏！”

“金钱、名声、还有地位，哪怕是爵位！只要你能做出相应的贡献，帝国都绝不吝惜！”

“坦荡的前途摆在你们面前，成为搭建道路之人吧，我的臣民们！”

里根三世最后一次向全场致意，他的话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烈声浪：渴望、迷惑、惊惶、猜忌、愤恨、讥诮、怨怼、挣扎、负隅顽抗、跃跃欲试……诸多心绪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海里分不清每个声音属于谁，只知声势如此，群众如此！

在这样的声潮中，他们三人不再逗留，在侍从的簇拥下干脆地离场。

柏妮丝看着已陷入疯狂的人群，感到既不安又迷茫，就像是他们已身处时代，而她仍不知何为时代。

或许，她是时候该回去了，待在宿舍翻一翻难啃的文献，再品鉴一会流行的话本，就当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或许，在某个缺钱的时刻，再来考虑考虑时代这个问题。

可是，“叮咚”一声系统提示音，提醒她任务已经刷新好。没等她完全回神，粉蓝的界面就已刷新在眼前。

“主线任务更新：时代的奥义。”

［时代的奥义：是城市与旷野，是秩序与叛乱，是前进抑或倒退，是真理还是谬论。］

［你不知何为时代，却早已置身时代。］

［温馨提示：此任务完成方式不唯一，将视完成情况影响后续剧情。］

“主线加载完毕，智能模块已启动，dokidoki心跳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宿主您好，心跳系统已上线，在接下来的游戏过程中，系统将一直陪伴您左右，还请宿主旅途愉快～”

经历了辟谣失败、得知被订婚真相、不慎快进、煽动性演讲、试图逃避却发现逃避的是主线任务，这一系列的不幸小连招后，柏妮丝觉得，这或许是今天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

终于——终于上线了啊！你这混蛋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