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婷秀雅大小姐（九）

既然季涟漪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姬霜醉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季涟漪周围的黑暗渐渐褪去，四周的景象再度变换浮现成一个陌生的场景，她还没来得及观看四周的情况就先看见了一脸笑意的大鬼姬霜醉。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姬霜醉无奈地先开了口：“明璃，刚刚捉弄你是我的错，不过我有分寸，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你就原谅我好吗？”

季涟漪轻哼一声，难得有些刁蛮的问他：“我原谅你什么，你敢这样对我，还是一个实力不错的鬼，我敢不原谅吗？”

姬霜醉人前那么温润谦和的模样，人后居然动手动脚的，如果不是他举动太不符合他平日的形象，她说不定能更早认出来他。

姬霜醉只是无奈的摇头，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认输了，还是很温和地劝她：“那么大小姐，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呢？”

那大小姐喊得实在是太宠溺和亲近了，季涟漪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接着问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鬼域主人的手下，还是被困在这里的恶鬼？”

姬霜醉摇了摇头：“再猜。明璃，在你的心里我有这么弱吗？”

季涟漪心里一咯噔，脑海瞬间清明，感觉心脏一瞬间如坠冰窖，哇凉哇凉的。

也对，可以在天师做的符纸面前瞒过鬼气的鬼不多，实力强悍到可以跳过她的法宝直接触碰她的鬼更加匪夷所思，再加上他所说的自己没那么弱，应该不止是一个普通的鬼将，那么鬼将往上……

季涟漪僵硬在原地没有动，事实上她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都不知道：“是你让我猜的，猜错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是鬼将之首，还是，鬼王？”

姬霜醉在她面前露出了原样——短发变成了被束起来的长发，相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袭古代的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熟悉的油纸伞，玉树临风，看上去就上去进京赶考的文秀书生。

只是他的身边浮现着淡淡的红色血雾，那血雾一层层的铺在地上，浓稠的血液像是他刚刚踏过了尸山血海——一个鬼要吞噬掉多少只鬼，经历过多少次杀戮才能成为鬼王，甚至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上千年？他的外表温润无害，可是谁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黑暗。

“我是鬼界之主，鬼王姬霜醉。只是可惜过了千年，人界的话本和传说失散了太多，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我的形式和名字，包括你那个位高权重的哥哥。”姬霜醉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像是随口一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是，季家一个才传承了两百年的家族，在他的眼里并不算什么，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

季涟漪微微动了动手指，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嗯了一声。她仔细想了一下和姬霜醉认识的这两三面，并没有翻出自己对他有任何冒犯的行为，相反对他还一直十分的礼貌，姬霜醉对自己的感官绝对不会是坏的，她活命的机会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的鬼王基本相当于最后的大BOSS了，这等程度的NPC只有神级玩家才能与他抗衡，季涟漪只是个半神，和他硬抗的话结果可想而知。季涟漪也没想到自己复出后第一次出任务就碰上了狠角色，稍微不注意就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她要越发的小心。

“明璃，你总是这样，怎么说着说着就停下了呢？忧虑太重可不好啊。”姬霜醉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的对季涟漪说话，自从直到他是鬼王之后，季涟漪觉得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鬼王大人，多说多错。”季涟漪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从容不容易，代价是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生怕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惹了这个活阎王生气。

“明璃，你对我不用那么小心，我觉得我们之前的相处方式还是挺不错的。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我这里谨言慎行。”

“鬼王大人，您的道行可是有千年之久，我身为小辈，自然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姬霜醉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没趣，然后挑明了说：“可是在我这里，你可不是区区一个小辈。明璃，你这么聪慧，我以为我上次留下的暗示你多少能猜明白的。”

季涟漪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按我的猜测，那只怕是我自作多情了——鬼王大人，你难道喜欢我？”

“是的。”

“……我不信。你活了上千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我当时只不过与你有两面之缘，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季涟漪说着自己都笑出了声，“鬼王大人，你到底图我身上有什么呢？”

“如果你非要一个解释的话，其实很简单。成为鬼王之后我沉睡了千年，如今醒来刚来人界不过一年。这千年的时光我都是在沉睡中度过，以至于我的思想还和古人差不多。当初看见你时，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吸引着我——从容不迫，聘婷秀雅，很像是书香门第里面饱读诗书，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后来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