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直到车子开上前往电影院的道路，周朗还有点没回味过来。

昨天刚见面，今天就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放在哪里都算炸裂的，何况他以前从没有谈过，也没为这事儿着急过，这样实在显得太突然，简直不像是因为真感情而在一起，倒像是达成什么协议。

但他作为当事人最有发言权，两人的的确确是普通情侣。

最让他意外的是，他头脑发昏说出“当我女朋友”这种话，秦悦竟然也同意了。

他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睛发直，神情恍惚。

秦悦抽空瞥他一眼，嘴角翘得老高，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了，决定由她来开车载他，否则周朗这个模样搞不好半路上要出车祸。

算了，再让他缓缓。

在红灯前停下时，秦悦低头放歌，没看到街边站了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高禹玄眼眶中满是红血丝，无意间看到车流中的白色奥迪，使劲擦擦眼睛看清了车牌号大喊道，“悦悦！悦悦！”

红绿灯即将转换，高禹玄在路边不顾安危拦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出租车猛地急刹住，离他的小腿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神经病吧！”司机愤怒地伸出头朝他骂道。

高禹玄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现金砸入车内，走到驾驶位窗口，阴沉的目光逼得司机往后缩了缩脖子，“给我追前面的白色奥迪车，追到我再给你一叠！”

司机看了看腿上座位上地上的红色钞票，咽了口唾沫，勇敢地打开车锁，“上、上车”。

出租车紧追着白色奥迪到达电影院。

秦悦和周朗刚下车便听到后面传来高禹玄的声音。

“悦悦，你站住！”

秦悦回头，看到高禹玄的那一刻眉头紧皱。

高禹玄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周朗看到出租车的时候就猜到这个男人是一路跟来的，他“啧”了声，要不是不在状态，路上估计就发现了。

他拉住秦悦的手，秦悦侧眸与他对视，“没事，是我前男友”。

“我还没有同意跟你分手”，高禹玄目光落到两只交握的手上，心底的嫉妒和怒火控制不住地冒出来，烧红了他的眼睛，眼前的景象似乎也染上诡异的红光。

脑袋一阵阵的胀痛，他闭上眼睛锤了两下额头，深深呼吸压制住变化的情绪。

不行，不能再当着悦悦的面发火了，不然她更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这时，前两次循环中关于高禹玄的记忆回到秦悦脑海中。

幼年丧母，原来高禹玄也有不幸的童年，他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秦悦叹口气。

她不想当拯救男人的圣母，但麻烦事已经够多，高禹玄的事情还是和平解决最好，早点让他去配合治疗，也许还有的救。

“你看到了高禹玄，我有新的男朋友了。”

高禹玄耳边嗡嗡作响，他眼皮子半耷拉下来，隐约有点要翻白眼的症状，秦悦握紧周朗的手高声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可以谈谈，就现在”。

高禹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三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下，旁边就是落地玻璃门，一门之隔是车水马龙和交织的人流。

店内十分清冷，只有他们和两名店员，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他们进行交流。

高禹玄率先问，“悦悦，你想喝点什么？还是生椰拿铁吗？”

“无所谓，其实我不喜欢咖啡，也不喜欢喝饮料喝酒”，秦悦摇头，“你不知道吧，我最喜欢喝白开水”。

“你对我来说就像生椰拿铁，在一众咖啡里面我会选生椰拿铁，但是如果让我选最想喝的，我始终会选白开水。”

周朗道，“不想喝就不喝了，我们两个意思意思点两杯就行。”

高禹玄晦暗的眼神盯着周朗，周朗淡淡一笑，“我要点餐了，你总不会想要我付钱给你买咖啡吧？”

于是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

大家都不说话，只安静地坐着，秦悦拿起手机给一串陌生号码发去短信。

两个店员很快做好生椰拿铁和橙C美式分别给高禹玄和周朗。

之后两个店员一边做着外卖订单，一边悄悄看窗边的动静，这三个人都长得挺好看的，而且看样子还有大八卦，上班还能看热闹，太有意思了。

这家咖啡店高禹玄平时也不怎么喝，他双手抓住塑料杯，温度差让杯壁上迅速流下凉凉的水渍。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分手。”

秦悦唇角微弯，眼中却没有笑意，“如果分手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要跟你绑定了，我并没有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之前和别人产生感情，在想清楚后也屡次告知你我的态度，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悦悦”，高禹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