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歌名,倒是挺适合在婚礼上播放的。”他故意说:“你说是不是?同桌?”
“是……挺合适的。”温清铃应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把窗户开的更大,试图让冷风吹散她脸上的热意。
“那我们——”他恶劣地顿了顿,欣赏她如红苹果一样的侧脸:“再听听这首歌吧。”
虽是商量的语气,行为却是直接伸手,点了上一首歌。
*
一路上,温清铃再没了睡觉的心思。
谁知道她睡着后,他是不是会更加没分没寸?
但这一清醒,让她终于饱览了几次来,都不曾看过的沿途风景。
大巴车一直行驶,途径分界线后,满天大雪吸引了江索的视线。
A、B两市虽然邻近,但冬季的气候却天差地别,一个几乎不下雪,一个常年大雪覆盖。
江索凑了过来,随后新奇说:“同桌,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大的雪。
他靠得极近,吐息尽在她的耳边。
温清铃是最怕有人在她耳边说话的,猛缩起肩膀,低喏道:“那你坐里边来吧。”
“行。”他轻笑。
两人换了座位,江索把手机放在窗边沿立着,开启了录像。
“温清铃,等雪化了,我们去爬那座甲山怎么样?”
“好,不过那边的雪,两月多了也还会下,可能都要上学了。”
“没事,等来年暑假再去也可以。”
“嗯……甲山底下有一条长河,元宵节那天晚上可以去放河灯,你,要来吗?”
“就我们俩吗?”
“可,可能清桉也会在,他比较黏我。”
“啧,那也行。”
“……”
*
寒假的日子,悠闲又充实。
每日凌晨,天空都会下雪,万物覆盖在白雪之下。
世界白茫茫一片,像一场盛大而长存的白色婚礼。
期末考,江索没这么进步,依然徘徊在一百名左右。
但温清铃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三,这让温奶奶很满意,对她的管教松弛不少。
自放假以来,温清铃总会在帮妈妈卖完菜后,和江索一起在自家店里学习。
陈芯没反对,毕竟他们只是做作业、讨论问题,没有丝毫逾矩。
江索更是捧场,说什么他舅舅又出差了,他一个人,不会煮饭。
所以午饭、晚饭,钱都花在她们这儿了,但陈芯总时不时端点水果来,还不许他花钱,日子过得挺滋润。
偶尔温奶奶不准她去,他们也会偷偷视频,都是以学习为主。
不过某人总会骚言几句。
一眨眼,日子到了除夕这天。
江索被郭老爷子强烈要求回了江家,象征性吃了顿团圆饭。
但下午六点吃完后,他又独自打车回了这边,买了一箱烟花。
到她村里的马路边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
却见目光所至的房子里,没有丝毫亮灯,心情瞬间低落。
难道是睡觉了?这么早?
“诶?小伙子,后备箱的烟花,你别忘了拿。”司机在这时下车提醒他。
“嗯,没忘。”江索笑笑,走过去,在司机的合力下抱出烟花。
车子走后,他独自一人扛起烟花,来到河塘边。
因为今年的夏季又长又热,像盆地一样的河塘早已干涸,完全可以走去中间,而不会陷下去,平日里许多小孩来玩跳。
他翻过不算高的围台,顺着斜坡边的梯步下去,缓慢而小心地走向河塘最中心。
面向她的家。
临了也有点累,放下烟花后一屁股坐在上面,双手往后撑,轻微喘着粗气。
周围黑漆漆静悄悄的,白日里的雪此时在黑夜中掩了身,只能在偶尔的光亮中窥探出日里一二分的纯洁。
刺骨的寒风迎面拂过,江索微眯了眼,不觉冷,只觉舒适。
休息了会儿,他拿出手机,打了视频给她,电话响了好久,最终被转换成语音通话后被接通。
“喂?江索?”温清铃蹲在院子里,声音小小的,生怕吵了里面的人。
“干嘛切成语音?我见不得人了?”他慢条斯理的调侃。
“是啊。”她轻哼了声。
须臾,温声解释:“我们村上有个女孩,今天十岁生日,买了蛋糕,请了村上好多人来祝贺,刚刚才唱完生日歌呢。”
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他一整天的不开心,在听到她声音的这一刻,全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喜悦涌上心头。
他笑了声:“投到今天,生得不错嘛。”
她也笑:“是吧,我奶奶说她是吃饭团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