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谢裕之的一点番外)
指节有规律地敲击把手。
一君一臣,谁也不理谁。
沈琅刚走进内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诡异的画面。
“皇上,卑职携爱女来晚了,还请皇上恕罪”
沉国声带着沈琅走近大殿中央,随后便拉着沈琅跪下向皇上行礼。
“爱卿不必如此多礼,朕与子胥方才在书房议事,直到三刻前才一同匆匆赶到内殿,我们二人方才还在担心是否会让爱卿与郡主久等多有怠慢”
自从当上皇帝以后,谢裕之的话便最多只能信上五分,在书房是真,不过议事却实在假得不能再假。
今日早朝结束后他便留下萧牧白想问个清楚,结果这人愣是一句话都不说,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摔了桌子。
既然从萧牧白这儿问不出个名堂,那倒不如换个思路,从他求娶的姑娘下手,说不定比直接问萧牧白来的快些。
于是末了他便撂下狠话,勒令萧牧白今夜必须再来一道皇宫,美其名曰提前见见老丈人,实则谢裕之计划到时候把他们俩一起支走,这样他才有机会单独问问沉琅的意思。
不过萧牧白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于是方才他们二人就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现在吵完却得不出个结论,于是他俩都还烦着对方,互相怎么看都不顺眼。
要不是沉琅和她父亲都还没到,谢裕之完全有理由相信萧牧白会直接把茶杯摔了走人。
不过幸好他们父女二人终于已经到达内殿,否则他还真有点担心萧牧白不肯配合,不然到时候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难不成直接说是因为准新郎官同他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先一步离开了?想到那个离谱的画面,谢裕之实在感到头疼。
“皇上今夜召臣与爱女来此商议她同萧将军的婚事,此刻四下只有我等几人。小女性子温顺胆小不敢剖陈心事,于是老夫便斗胆替她问问皇上与萧将军如今是怎么个意思?”
见皇帝也不知为何陷入了沉思,沉国声只好见缝插针找好时机开口。
“对,我同子胥商量过了,他表示自己对沉姑娘的爱慕之情已经人尽皆知,不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他觉得具体的细节能亲自同沉大人讲清楚会比较好”
“是吧,子胥?”谢裕之笑着看向萧牧白。
“皇上说的没错,既然我诚心求娶沉姑娘,出于尊重自然得问问沉大人的意思”
萧牧白给足了谢裕之面子,这让他心里暗暗感到一阵惊讶,这小子早这么做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一直跟他对着干闹得两败俱伤,最后谁也捞不到好处。
“老夫看到萧将军对这桩婚事如此上心实在感到欣慰,想必琅儿见此应当也能有所放心”
“阿爹……”沈琅佯装害羞,含羞带怯地扯了扯沉国声的衣袖。
“哈哈哈,这就害羞了?万一日后你们二人真做了夫妻该怎么办,我看你和萧将军还是得尽早熟悉起来,免得成婚的时候大眼对小眼,两个人可都很尴尬”沉国声笑着打趣沈琅。
“朕觉得沉大人的想法的确不错,不过此刻还请沉大人与子胥先行移步至左侧厢房细细商谈,朕这里还有点事想单独问问沉姑娘”
听到皇上的话,沉国声面色凝重道,“单独?皇上有所不知,小女这些年不经常出门,因而也不擅与人沟通交往,臣怕小女紧张之下言语不知轻重,不小心冲撞冒犯了皇上”
“无妨,朕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就算沉姑娘说错了话,朕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治她的罪。有几个简单的问题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困扰朕,朕也只想听到那几个问题的答案,其他的朕概不关心”
早就浸染官场多年的沉国声一听就知道此事盖无周旋的余地,想到如今的皇帝也并不是如同先皇那样的昏君,于是勉强放下心来叮嘱沈琅。
“琅儿,你别紧张,皇上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只需把你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即可,阿爹要跟萧将军详谈你们之间的婚事,等阿爹回来以后咱们就能回府了”
沉国声爱怜地摸了摸沈琅的头,随即起身同萧牧白一起朝左侧的厢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