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楼
壶放在老人棋盘旁边的茶几上,尽可能平静说道:“爷爷好,我是小姜,这是给您准备的紫砂壶,希望您喜欢。”
杨老爷子威严不减,“嗯,好。”
姜雪遗心砰砰跳,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杨钺在旁边看的磨牙,然后对姜雪遗笑说,“坐车也挺久的,想不想去洗手间?”
姜雪遗早有逃离之意,闻言点头。杨钺带着姜雪遗去往洗手间。洗手间门关上的那刻,杨钺快速返回杨老爷子身边,咬牙低声道:“您这是整哪出?!你要是把她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杨老爷子斜眼看向他,“呦,这么护着?嗯,不错!这就是那个阵地?”
杨钺低咒,有点哀求道,“您到底想干嘛?!”
杨老爷子终于有点赢的爽快感了,但仍然隐忍不发,“一边去,我自有分寸!”
杨钺急了,“您老给个痛快话!”
昨晚电话里还说得好好的,不会给小辈难堪,谁知一来,老老杨竟拿捏起来了。
杨老爷子说,“老年中心象棋班缺个老师。”
杨钺挠头,原来是这出。
这边疗养中心开了个老年大学,说是大学,就是老年活动中心,开设了很多老年课程。杨老爷子痴迷象棋,自告奋勇要当象棋班的老师,无奈水平有限,教了几天就被别的老头反杀。杨老爷子那个气,说那个老头水平也不行,更不能当老师,依他看也就自己的孙子杨钺能当。
其他老头自然不服,吵嚷着让杨钺来露一手。杨老爷子给杨钺打电话,让他来。杨钺龟孙子可好,一听要教一群老头,就说没时间,挂了电话。杨老爷子再打,电话关机了。杨老爷子那个气啊,那口老血至今还在胸口呢!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岂会不利用?
“成!”杨钺点头。不就是教一群老头老太太嘛,听他们唠叨就是了。
杨老爷子终于有点笑模样了。
待姜雪遗磨磨蹭蹭从卫生间出来,杨老爷子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丫头,哪里人啊,这大热天的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个紫砂壶我喜欢,上个被杨钺给我摔了,正好缺一个。丫头,你竟然知道我爱喝绿茶,看来没少做功课。丫头,会下象棋不?”
姜雪遗被惊得有点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老人家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看来她在洗手间时,定是杨钺做什么了。姜雪遗看着杨老爷子笑眯眯的脸,仍然小心回答,杨老爷子很是温和,跟刚开始的严肃完全是两个极端,姜雪遗不由暗道,原来杨钺一会晴一会雨的阴阳脸是遗传。
听到杨老爷子问她是否会下象棋,姜雪遗回答,“我不会,我没学过。”
杨老爷子道:“象棋是国粹,怎么能不会?来,我教你。”
于是杨老爷子摆起棋盘教起了姜雪遗。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杨老爷子初为人师的自豪消失了,他又输给了姜雪遗。杨老爷子抬头看她,“你真没学过?”
姜雪遗摇头。
杨老爷子:“再来一盘。”
这盘,杨老爷子又输,嘴角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丫头,你教教我,你是怎么赢的?”
旁边的杨钺憋笑憋的肩膀直抖,杨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杨钺摆摆手,忍着笑,“你们继续。”
姜雪遗却坐不住了,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知道怎么输,我是想输的……”
杨老爷子满头乌黑。
杨钺爆笑出声,姜雪遗脸通红,她一直想输,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赢,她明明已经放水了。
杨钺坐到杨老爷子旁边,指着姜雪遗对他笑道,“您老别觉得难为情,她可是数学天才,这种象棋围棋需要计算的,别看她没学过,我都不敢跟她下 ,计算不过她。”
杨老爷子脸色稍霁,“是么?”
杨钺笑道,“您要不信,我们三个玩个游戏?”
杨钺开始介绍起上次酒局跟姜雪遗玩的游戏。杨老爷子很感兴趣,马上加入,但还没玩到100,杨老爷子就已经一塌糊涂,他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杨钺和姜雪遗玩。两个年轻人互相比斗着,看得出杨钺反应快,姜雪遗反应更快,姜雪遗明显有所克制,可杨钺还是逐渐落了下风。
祖孙俩都在人家明显已经放水的情况下,还是赢不了。
看来老杨家找了个聪明的媳妇,杨老爷子很是满意。
中午自然留饭,孙阿姨在爷孙三人的玩闹中已经做好了饭。吃完饭,杨老爷子拉着姜雪遗让她教他计算象棋,他不能老输给老年中心的老刘。
姜雪遗初次登门,又是老人请教,自然很是耐心细致的讲解,一步一步的教。许是杨老爷子年纪大了,学的很慢,往往是学了前一步忘了后一步,杨老爷子有点歉意,“丫头,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别嫌烦啊,你刚刚怎么计算来着?再说一遍。”
一直到晚饭,杨老爷子还是学得狗啃似的,拉着姜雪遗直说,“晚饭后继续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