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娘......唯一说得过去的,你们便是一胎双生的姊妹。当年长信侯府上并未有双生子,只听说是一名通房生了女儿,与主母在同一日,不巧的是这位通房难产去世。”
江绪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明婧听得懂,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长信侯府为何抛弃自己。
对上明婧不解的目光,江绪解释道:“民间有一种罕见的说法是,双生子女不详,二者不能共存,否则于全家不利,要么将其杀害要么将其抛弃。”
明婧当头一怔。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便被抛弃了?
真是可笑啊。
看着明婧失魂落魄的样子,江绪眼眶酸涩起来,上前将明婧抱入怀中。
他柔声抚慰明婧说道:“对不起,可能因我的一些经历,我把事情想得太过于残酷了,伤着你的心,都是我的错。或许,事情真如长信侯夫人所说,抛弃你并非他们本意,你是被侯府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走的......”
听着江绪的宽慰,明婧并未开怀。
不过,有江绪在侧,她总能心安。
明婧轻轻点着头,“我觉得你说得不错。”明婧掂着脚,想伸手触碰江绪的脸,江绪见状忙弯下腰,配合着明婧的动作。
明婧双手分别托着江绪的脸,和他四目相对。
她此刻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江绪被明婧盯得耳畔微红,一双酒窝因害羞而露了出来。
他喜欢这样看着她。
也喜欢这样被她盯着,即便二人之间无一句交流。
人贴得近,心挨得更近。
江绪的胸口里明婧的胸前仅有一个拇指的距离,可江绪砰砰乱跳的心,仿佛飞到明婧哪儿去了。
“我想好了,后日去长信侯府一趟,表达我的态度。”明婧已经松开手,江绪的动作始终没有变。
他就这么半蹲着身子,耐心听着明婧柔软中带一丝轻灵的声音。
江绪略一挑眉,站起身来,说道:“你可是想去侯府询问当年之事?”
明婧摇着头,“我不想,也不必问了。我觉得十之八九是你说的那样,心里有了答案,再问也是徒劳。”
“那你为何想去侯府?他们可都是不怀好意之人,我怕他们欺负你,你一旦进了侯府便出不来了。”江绪很想说声不,但他无权干涉明婧的想法,认亲这种事他更加无法插手。如此,他只能这么说道。
“因为我想暗中试探一下他们对我的态度。”明婧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接着道:“若真是那样的一家人,我从今以后不会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别说什么养育之恩,生而不养,何谈恩情?养我的是爹爹娘亲,我唯一能报答他们养育之恩的方法,便是早日大仇得报。”
生而不养,何谈恩情。
江绪很赞同这句话。
“其实我们两个很像。”江绪轻声说道,“若我是你,我的选择与你无异,只是我更加心狠罢了。人都说我母亲当年嫁入伯府是低嫁,是瞎了眼,看不清好歹之人......”江绪想起记忆中模糊的母亲,曾笑得那么端庄美丽,声音也沙哑几分,“她就是世人说的那般,江让温声细语哄哄她,她就一股脑嫁去了靖远伯府,为此还与父兄决裂。她这么做,当真值得吗?”
明婧轻声回应他:“不值得,半点也不值得。”
江绪颔首,“若江让心疼母亲,让母亲过得如闺中一般也就罢了。可江让算计母亲陪嫁,张芽算计母亲正室位份,二人一同害死了我母亲!枉我先前还私以为张芽待我极好,叫过她几年母亲,现在想来真是恶心透了!”
明婧这才知道江家当年的事,以及苏夫人的悲惨结局。
这样的父亲,若她是江绪,不与江让决裂枉为人子。
明婧看到江绪眼底泛着的阵阵泪光,刚想拿出手帕为江绪擦拭眼泪时,江绪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方绣帕,上面正绣了她的名字。
这不就是那日她丢个他的手帕吗?
“想为我擦眼泪的话,拿这个,上面有你的名讳。”在明婧盯着手中绣帕时,江绪开口说道。
明婧看眼手上的绣帕,同样绣了名讳......
江绪不懂女儿家的东西,原以为绣了名讳的绣帕是稀奇物件,现在一看,明婧还有挺多。
那么他这方绣帕显得不是那么特殊了。
江绪冷哼一声,道:“若我绣工了得,我定为你绣一方独一无二的帕子。”
明婧被江绪逗得嘴角微微咧开,有些无奈地问:“你如何为我绣帕子?江寻绎,你懂针线吗?”
不懂,但是可以学呀。
江绪赌气说道:“勤能补拙。不要带有客观偏见去看待这些事情,若我愿意,我定能绣出一方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