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拆东墙
行了约一个时辰,马车停下。
车夫敲了敲门道:“公子到了。”
白渺醒来吩咐道:“去山上庄子,先不进城。”
他要带李成到山头的地界上转转,赶紧把卖地的事情敲定了,朱雀才能是他的。
白府的随从奉命一直侯在城门附近,等着白二管家一行人归来。
远远瞅见熟悉的车驾,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马不停蹄慌里慌张的往府里跑。
随从跑得呼哧带喘,一个大跨步迈了三个台阶上去,拎着袍角跨过高高的门坎往府里去。
看到管家随从激动的上前拦人,开口便是一记惊雷砸下,“管家,不好了,六公子一行回来了,车,马车就在城门外排队呢!”
“什么!”白府里的大管家白良一把揪住随从的衣领,瞪圆了眼珠子再问一遍,“谁回来了,二管家人呢?”
“没,没看到!”随从抓着大管家的手腕往外扯,衣领勒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再去探。”丢下随从白良阴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脚步匆匆的往老爷书房行去。
踉跄站稳的随从理了理抓皱了的衣领,深吸一口气调头出府。
书房外,白良恭敬的站在门外禀报:“老爷,六公子现已在城外候着。”
“哗啦!”
手中的毛笔滑落,带墨的笔尖掉在写了一半的纸上,溅起大片的黑点,污了纸上的字迹。
“回来了?”
狐疑声起,收起桌上的笔搁到笔架上,抽出压在镇纸下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到地上的铜盆中,白鸿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抚须轻叹。
凭白良的耳力自是听到屋内之人的问话,再一次重复自随从口中听到的话。
“派去的人失败了,还是压根连面都没见到?”白鸿一直十分信重身边的两位管家,交代下去的事从未失手过。
“难不成有了奇遇,或者寒冰骨的事……”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白鸿面沉如水,千遮万掩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你亲自带上府里的人手将人迎回来,在外客气些莫要让人起了疑。”白鸿可不想自家的好东西遭了外人的眼。
“是。”白良转身迈出一步又折回去犹豫道,“万一六公子不从?”
敲击椅子扶手的指尖一顿,手心在扶手上一拍,白鸿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养了他二十三年,该是为家族出力的时候了。”
白鸿喃喃自语,那条寒冰骨无论如何都得拿到手,损失掉一个儿子又如何!身体发肤本就授之于父母,还回来应当应分。
“是。”有了这层保险白良再不怕动手时伤到六公子分毫,离开前点齐人手,快步出了府门往城门方向前去。
半路,风风火火往府里跑的随从撞上了大管家一行,一个止步说道:“人,人没进城。”
听到这一消息的白良直皱眉,“没进城,人去哪了?”
“不,不知,可,可能是去,庄,庄子上。”
随从有几分头脑,以他的脚程到了城门口,也轮不到城门外的六公子一行进城,熟料人连个影子都瞧不见,立马回府禀报。
“庄子上,到还好。”至少动手的地方无外人,下人若做不到守口如瓶料理了便是,只要不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峙,白良到也不挑。
“你去把马牵来。”白良带着人折回府里,吩咐下人去马厩,命人在府外等着,他去书房告诉老爷一声。
随从坐在府门的台阶上歇着,一会跟着大管家前往庄子上寻六公子,沾个光事成之后好得老爷的赏。
“老爷,六公子未进城。”白良把随从口中的猜测一说,请屋中人示下。
“奇怪。那么个小庄子还在半山腰上,一年也不去一回,突然间转性了?”匆忙前往庄子上目的不明,白鸿从不小瞧第六子。
白良也觉得不在对劲:“那处庄子常年无人打理,也就后院的几十亩地包出去给人种。”
“你再去另外派人到茶楼买近期本人的消息。”以防有诈,白鸿自然小心行事。
“是。”白良转身离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子,数出六枚抓在手里,出了府门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驾!”
快马来到茶楼,白良让随从一行先出城,山脚下碰头。
马丢给门口跑堂的小二,白良进了门来到柜台前,放下手里的六枚铜子。
“买什么?”掌柜一看铜钱即明,自柜台中找出一本册子翻开。
白良道:“买白渺近几日来的消息。”
掌柜从册子上找到特殊的标记,上面的内容都是用专用的符号写成,一般人打眼扫过也看不懂。
“白渺,被白家的管事追杀,一路上雇佣盗匪烧杀附近的村庄,逼其不得不走官道没日没夜赶路无处躲藏。幸儿路遇李成侥幸不死,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