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朱雀
是。
马雨桓打心底里不希望婶娘过多的介入到他和姐姐的生活当中,有一个长辈天天在身边指手画脚,日子一长谁心里能没点怨气。
曾经互相防备的双方,脾气再改能改到哪里去,琐碎的不快日积月累总会暴发,到那时闹僵后,会更没法相处,各住各的挺好。
至于姐姐成新后住哪里的问题,趁这两年努努力,多攒些钱置办嫁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到时再看。
没有别的事要说,马雨桓离开去找姐姐说事。
一进门,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接过姐姐递来的热茶,马雨桓喝完搁下杯子,原原本本该他与婶娘的对话说了一遍。
“婶娘就像是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状况,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马雨心早已不是个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便信以为真的小孩子。
“看以后,光动动嘴皮上的功夫说些好话谁不会。”马雨桓持怀疑态度,“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说的对。”马雨心结束话题说起下葬的事,“你上山时县里送回了叔父和马雨奇的尸体,我找了村长那边的人帮忙,都安顿好了,给了银子不必还人情。”
“行。”马雨桓应道。
马雨心思良片刻道:“叔父断了脖子,送回来时县衙里的仵作都给缝上了,要真如婶娘所言,也太没良心了。”
“人死为大,不说这些了。”马雨桓截断姐姐的后话。
江面上风大,吹在脸上如同刀割,紫衣人背着手迎风而立,船马上要靠岸了。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紫衣人朝姓徐的拱了拱手,纵向跳到岸边翩然离去。
拱了拱手一言未发,徐威实在不愿再看到紫衣人,在船上修养期间,同在一个屋檐下少不得被套话。
从一开始的含糊其辞到最后的沉默以对,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跟聪明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被绕进去,十分的难缠。
又不好将人丢下船去,行船的日子颇为煎熬。
徐威下船后径直回府梳洗,听管家汇报他走之后京中发生过的大大小小事情,更衣少少的用过饭入宫觐见。
桌上放着一周前的密折,每当闲暇拿出来再从头到尾细读一遍,从简洁明了的字里行间中,挖掘当时事态的状况。
“看再多遍也不尽兴,感觉隔着一层纱,只窥得其表看不真切内里。”封帝摩挲着折上的字迹感慨万千。
隐身人似的玄音每每听得此言默默垂首不语,即希望徐威早些回京,又怕其回来夺了他现在手上还没捂热乎的权力。
皇上对徐威的任信远超玄音想象,到底是不能比的,纵有再多的野心只得打散。
宫人面上挂着喜意特来禀报:“皇上,徐公公入宫了。”
“是吗,这么快?”说曹操曹操就到,封帝望向殿外,熟悉的高大的身影落入眼中,不禁心生喜意。
“进来。”封帝抬手屏退左右起身绕到桌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审视着全须全尾回来的大伴。
“皇上万安。”徐威撩袍子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起来,让朕看看。”
封帝上手就去抓大伴的左臂,虽已从密折中获知手臂再续的因果,想象中与现实仍就存在一定的差距。
“除下衣衫瞧瞧断口。”封帝迫不及待研究起大伴重获新生的左臂。
徐威依命除下衣衫露出上身精壮的身躯,身上的伤有的还未好全,不影响活动。
断口处平滑无缝合的痕迹,封帝叹为观止啧啧称奇,若非亲眼所见大伴当时的断臂后留下的伤口,实难与现如今眼睛所看到的相对比。
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让他重新燃起更换衰老身体的念头。
徐威再次口述断臂的来来源,对曾义的愧疚这辈子难以弥补。
封帝拍了拍大伴的左臂,压根看不出是他人的手臂,与其自身的右臂相对比,无论是皮肤的颜色以及粗细程度,毫无异样之处。
“穿上坐下说。”封帝过完眼瘾走到桌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徐威穿好衣衫谢皇上赐座,这才坐下从一开始再详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到剑圣的传承,徐威不得不提一句,“李成的蝴蝶带我去城主房地下,方从水池中获得修为功法,唯恐纸章脆化,通记了上面的内容。”
这事如果不说,难保不在日后埋下隐患,以皇上多心的毛病,肯定会疑心他看过剑圣传承,没看过又怎知是剑圣之物,哪怕将李成推出来,该有的质疑一样不少。
所幸大大方方的说起来,避免日后疑心生暗鬼遭殃的可是他。
徐威到没有要学剑圣传承之意,重头开始若与他的武功路数相悖,恐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没必要为了看似高深的武学冒险尝试。
“李成。”封帝指尖点着桌上的密折,心里颇不是滋味,当初没能拉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