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第六十七章 紫衣人
会道明原由,“一只手多有不便,借了大牢内死囚的一只胳膊换上,不是自己的用起来十分不便。”
重点放在后面,希望李成听懂后帮着改善一二。
李成的关注点在于:“死囚同意了?”
“啊?”这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死囚就是个将死之人,在临死前为他贡献出一条手臂有什么不对?
曾义品出李成问句中的意味,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唾弃。
“死囚是真正犯了事,罪无可赦之辈。”又不是拿无辜之人来替换,搞得他像个恶人似的,曾义心里老大不乐意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说,没经过死囚的同意,活生生的卸掉一只胳膊安在自己身上。
李成自认不是个良善之辈,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抠字眼较真。
就是这个事,远不是你想换谁的胳膊就能换的。
与死囚不死囚毫无关联,不管换谁的一部分,都得同意才行。
就如同当时冲出阵法的代价,必须心甘情愿的自断一臂才能脱身。
即不是自愿给予,哪怕接上了断臂,用不了多久就得废掉。
长久的沉默弄得曾义理不清头绪,哪句话又说错了?
小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还是留给师父应对吧,他是无能为力了。
到了府衙,李成再度与徐公公碰面,眼睛下移自对方空空荡荡的袖子,露出诧异之色。
他以为眼前人也同曾义一样,换了他人的胳膊,原来没有啊!
顺着李成目光的落点,徐威低头看去,似是明白了什么,右手抓住空空的衣袖道:“还未接。”
是因为不想将就吧。曾义的胳膊不好用,所以就没再试下去,李成又不傻看出其中的猫腻。
对曾义话中透露出的不满,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眼前的两人有意从他口中套出接续胳膊的方法,这让他又一次记起那晚的白蛾女。
用无辜者身上的东西,去填补自身衰败的不足。
放到眼前这件事上,在李成眼中不分伯仲,牺牲别人成全自己,就,挺恶心人。
神情的变幻落入人精似的徐威眼底,李成对此事的抗拒跃然脸上。
他还没说什么吧,怎么就厌恶上了?
徐威转头看向曾义,莫不是对方与李成来的路上说了什么?
以至于李成对换手臂一事,如此反感毫不掩饰。
曾义欲哭无泪,他还一脑门问号呢,他上哪说理去?
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傻了徐威,曾义一向机敏连说了什么话都忘了?若不然怎会是一头雾水的神情。
不猜了,猜不出明堂。
徐威直接放弃,改单刀直入的发问,“有何不妥之处?”
话挑明了说,猜来猜去更容易产生误会,眼前的李成好在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从昏迷中醒来的妇人因合不上嘴口水横流,又因四肢被卸掉无法逃脱,颈后的一下差点打折她的脖子,眯缝着眼睛偷瞄屋中人。
“人醒了。”经月光草提醒,李成从接断臂一事上抽离,看向地上如一摊烂泥的妇人。
“醒了便醒了又跑不了。”曾义的意思是快点把话说清楚,别让他和师父抓心挠肝般难受。
眼仁一暗,月光草提前察觉到凶人要来,忙不迭的肩膀上滑到手臂上,乖巧的盯着地上的妇人。
每个人的气势不相同,李成一不言语徐威瞬间察觉到异样,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曾义的方向小幅度摆了摆手。
曾义接收到师父的示下,忙往后退了两步,心悬的只敢看李成的头顶。
蔚风睨了两人一眼,戏谑道:“想要的太多了。”
“可不,身上都发臭了。”月光草赞同的点了点头,由其是断口的位置,有一股隐隐的腐臭,再过个三五日准烂。
“何出此言?”徐威心下一凛,不就想要一只手臂,就这么难?
蔚风也不藏着掖着拐弯抹角逗闷子,打开天窗说亮话,“献祭失去的当用同样的方法再得回来,普通的医道缝补的不过是外在,无多用处。”
曾义皱眉不解,“再造阵法?”
开玩笑!别说同样的阵法会不会布,关键不就是失控才成为残废,再弄一个是嫌他和师父活得命太长了?
蔚风眉头一挑,不屑的眼刀甩出,“听不懂人话?”脑子里难不成长得都是石头?
徐威也是半懂不懂,要没曾义的打岔,他也以为是再布一个同样的阵法,被讽刺了说明问题的关键不在阵法上。
“还请不吝赐教!”徐威朝李成一揖到底。
他非常需要左臂,若他成了无用之人,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怕是得别人来做了。
打小服侍一场的主仆关系,并不能维持长久,他还年轻不愿因断掉一臂而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