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
多年情分上,宽恕我这一次吧!”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堂里堂外都对管家瞬间的转变感兴趣起来。
“我们有什么情分?管家可别瞎说!你是男仆,我是家中姑娘,哪来的情分?”司湉湉轻轻巧巧推到了名声上,不是爱拿名声说话吗?你这样懂事的管家,怎么能和姑娘有情分呢?
“姑娘!姑娘!老爷承诺过放了仆的奴籍!小人是民籍,小人该是民籍啊!”莫兴还试图争取。
司湉湉笑得更开心,这就是作茧自缚吧!
“原本你是有机会改民籍的,这不是放身契的时候,你自陈忠心,不愿收下,我怎么好勉强呢?如今你的身契还好好放在匣子里,衙门这边自然也没有销户,你自然是奴籍。”
原主是个没心眼的不假,可是没心眼也意味着她不懂弦外之音,管家推说不肯放籍,她就信了,也没有偷偷销户给管家一个惊喜的意思,所以她才能在记忆里找到这个惊喜啊!
奴仆本身都是主人家的,他的财物更是主家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私自带人回去的自由,她说这是背主,这就是,几乎不需要什么商榷。
京兆一拍惊堂木。
“本官已知晓此案情形,罪奴莫兴,背主反诬,罪加一等,流千里!”
“府尹,此人与我还有些财物上的纠纷,过去几年,此人靠着采买记账的便利,私吞财物,证据确凿,不知可否再议侵吞财物?”
司湉湉突然出言,这也不能怪她,她只是想起管家有个小庄子,应该是落在他妻子名下,侧院空荡荡的完全没有钱,他贪的钱没放在司家,那就只能在家里,她现在穷得实在是没法说服自己大度,不在意这笔钱,就是蚊子腿上的肉也是好的啊!
“据实报来——”
司湉湉本没想到这一出,要不是管家是奴籍,她还真不会去打他家产的主意,只好临时喊了彩明回去拿账本,又申请找个老账房来验看。
结果自不必说,她一个收收租的外行人都能察觉不对,何况是精研此道的老账房,他们看了寥寥几页,就断定莫兴做了假。
莫兴几乎昏死在堂上,但也只是几乎,衙役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只能一脸灰败的听着京兆对自己的宣判。
“罪奴莫兴,侵吞主家财产,背主反诬,流夷洲!遇赦不赦!”
有了这几个字,莫兴便无法转圜了,根据原主稀薄的记忆,夷洲是最远的州,流放到这里就是流放的极限,再高就该要命了。
论理来说她该高兴的,但是莫兴就是个不怎么高明的蠢人,只能原主父女,连个假账都没本事做好,解决这么一个人,她真的没觉得多麻烦,反而是钱的问题,似乎没有让京兆重视,她没法找回损失。
“府尹。”卓翊见司湉湉面色纠结,站出来行了个武人的礼,“这罪奴依仗信任,侵吞主家财产,早生二心,恐怕所得钱财早已改头换面,虽司家有主家之利,恐怕仍是得不偿失。”
京兆看了卓翊好几眼,这不算很正义吧?怎么就劳动你说话了?
只是他也不是不通俗物,就是平常用钱的时候少,一时忘了这一点,“倒也有理,观他生平,竟得良民为妻,按照本朝之法,其妻应从入贱籍,这罪奴夫妻的财物,便补偿主家。”
“谢府尹。”
“府尹英明!”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京兆的眼神里怀疑的分量加重了,该不会这罪奴也不全是攀咬吧?
莫兴被压了下去,他那强闯民宅的侄儿,更落到了刑事案件上,再晚两天审,不需要司湉湉插手,司湉湉和魏举人卓翊三人都可以退到公堂外。
围观群众们看了一出好戏,精神需求被极大满足,此刻看司湉湉充满了热情。
“司娘子,那刁奴果真贪了你租钱?”一大婶热情道。
司湉湉疑惑了一瞬,没说是租钱啊?这种大的进项莫兴还是知道记的,就是记得怎么样不清楚,不过多半不会直接贪掉她的租钱,应该是平时的用度。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租钱好啊!就是要说租钱,最好多说一点,让这一片都知道她手里有房租!
“哎~”司湉湉一脸愁容叹了一声,“可不是!他这一闹,我的房客也闹着要退租,我本说东城住马街的房子,总有人住的,可他这么一说,要租出去怕是难了,我还想着重新翻修了好叫家里符合住马街的气派……”
“住马街?”
“好地方啊!”
“姑娘宽心,总有人会租的!”
司湉湉忧郁的点点头,带着对未来的愁绪黯然离场。
只是这头她才松了一口气,那头李老板借口她这里事多,说什么都不肯住了,司湉湉只好和他商量了按月退租,给他送走。
“得!又空一间,贴小广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