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交易

池万鑫笑了：“哦？阁主以为，我要什么？”舒清婉喝了口茶，瞧了瞧池万鑫：“我细细想了想，池公子在这个都城经营多年，想必财帛已经打动不了你。你瞧这都城，威威皇权，绚丽繁华。”说到此处，舒清婉顿了顿。

“想必这么多年，池公子也已经见识到权势的厉害了吧。”舒清婉笑着问道。池万鑫脸上的微笑僵了僵，随后点头：“阁主比我想的还要聪慧。”舒清婉叹了口气道：“聪慧谈不上，只是经历了这许多事，知道在这都城之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池万鑫收起笑容，回忆道：“我池家世代从商，家底厚实，城中官员对池家也是颇为看中。可那些官员看中的，不过是我池家的金银财帛罢了。花好月圆时，自然是相安无事。可一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过就是官员的金库罢了。我们池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那些官员拿去，肆意挥霍。”

说到此处，池万鑫的拳头紧了紧：“花些钱也就罢了，还有些官员欺辱我的家人，朋友。甚至一些手底下干活的，都被随意打杀。那些人，贪婪，暴虐，可他们是官，我们是商，根本对抗不过。”

池万鑫稳了稳心神说道：“律法规定商人不得科考，我池家便是断了仕途路了。可若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池家就要垮了。

舒清婉蹙眉：“池家不是应该有个靠山的吗？我隐约记得，池家似乎靠着城中的某位官员。”池万鑫点头：“原本，是有个靠山的。只是那家家主换了，对我们池家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

舒清婉点了点头：“是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只有自己靠得住。”池万鑫赞同：“阁主说的是。”舒清婉笑道：“我猜，你起先是想娶我，毕竟娶了郡主，也算是跟朝廷通了门路，再加上我和六皇子的关系，你以后在都城中便有稳固的靠山了，你池家的孩子，也就能走仕途了。”

池万鑫点头：“确实如此。”舒清婉好奇道：“你又怎知，我就会嫁你？”池万鑫偷偷看了眼舒清婉，随后低着头道：“这事如今办不成了，就不提了吧。”舒清婉点头：“好，那你如今，是何打算？”

池万鑫犹豫了片刻，紧了紧拳头说道：“我有一个嫡亲妹妹，虽出生商贾世家，但自幼研习琴棋书画，丝毫不逊色于世家大族的女子。我想，我想???”池万鑫断断续续，说不出口。

舒清婉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你想让你妹妹嫁给皇子或者朝臣，好让你家脱了商籍。”池万鑫面色难堪：“确实如此。”舒清婉冷声道：“你妹妹可知道这事？”池万鑫点了点头：“我与小妹商量过多次，小妹是愿意的，只是，只是???”

舒清婉出声道：“想要脱籍，你妹妹须得做正室嫡妻，可皇家乃至朝臣，怕是不会娶一个商女做嫡妻。”池万鑫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小妹自幼跟着我行商，世事人心看的比我清楚。她曾亲口对我说，若是能用她一人之力，为池家闯出一片天地，就算断送此生，她也愿意。”

舒清婉沉默了，如此女子，真真叫人敬佩。“你小妹现在何处？”舒清婉问道。池万鑫回道：“此前，有官员想要强纳小妹为妾，为避风头，小妹称病送去乡下养病了。”舒清婉蹙眉道：“我知道这都城风气不好，没想到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池万鑫叹了口气道：“这都城是天子脚下，看上去繁华，实则小人物活的都很艰难。”舒清婉点了点头：“以你池家之家底，尚且艰难，那些小老百姓，怕是更加不易。”池万鑫犹豫着问道：“不知我的想法，阁主可同意。”

舒清婉想了想说道：“此事，我还需与几位皇子商议。若是同意，我便将你的词句题在画上，若是不同意，我便换了题词。”池万鑫起身行礼道：“多谢阁主，那我便回去等消息了。”舒清婉起身相送：“池公子慢走。”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还是要早做决断。”萧梧趁着在皇后宫中学习宫务，将此事转告给常博远。常博远蹙眉：“这件事，我还得找六弟，七弟仔细商议。”萧梧点头：“你们拿定主意，便告诉我，我好转告婉儿。”

常博远约着常博风和常博宏到富祥楼吃饭。

“四哥你是如何打算的。”常博风认真的问道。常博远叹了口气道：“池万鑫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能得了他的助力，必然事半功倍，只是，要娶他的妹妹，却有些难办。”常博风点头：“无论是谁，若是贸然娶了商女为妻，怕是那位要把都城翻过来查了。”

常博宏愣了愣：“你们这话的意思，便是要答应了？”常博风点头：“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害，自然是要答应的。”常博宏却有些不悦：“可那女子，若是就这样嫁了，岂不是断送了一辈子。”常博远认真道：“所以，我必然要细心挑一位好郎君。”

常博宏沉默了。常博风说道：“现在，最难办的是她的身份。”常博远说道：“无论如何，还是先告知婉儿，好叫池万鑫安心。”

“听说那画的题词出来了，你可听说了吗？”“知道知道，我亲眼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