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杜缈儿闷闷不乐的去了山洞,临走回屋里抓走了荷包——留下了瓷瓶!
她预估着,大兄弟快醒了。
山洞里多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和一张简易的单人床。
明闲坐在床边,正在给昏迷的纪云清灌米粥。
半个月了,好好看的一个少年瘦成了皮包骨!
又一口粥流淌出来,明闲手顿了顿,一脸忧愁,“主子,您说,纪少爷不会……挂了吧?”
咋想都觉得杜家那小丫头不靠谱,这都多久了,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再不想,不用等病好,纪少爷先饿死了。
“放心,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脚步匆匆的杜缈儿听了正着,一屁股将明闲挤了出去。
明闲委屈巴巴的凑到沈昱身边。
“主子,您看她……”
沈昱一双朗目望了过来,“放心,我是不会给你做主的!”
明闲:“……”
呔!
我怀疑你们有勾搭,我还有证据!
杜缈儿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沉稳下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副银针,选中最粗最长的一根,对着纪云清的死穴扎了下去!
明闲大惊,险些失声,被沈昱一把捂住了嘴巴:“唔!”要杀人啦!
沈昱眼见着纪云清的脸色从白到青,从青到红,然后突然翻身,吐出一口黑血。
他的脸色看上去正常多了,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嘴里有黏糊糊的东西,纪云清不适的砸吧下嘴。
杜缈儿趁机将一杯融化了药丸的水给他惯了下去。
“顿顿顿……”
明闲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卧槽!是人不?这么对待一个病号?
沈昱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生病,生病也不要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
出乎意料的,纪云清很抗造,被迫一顿牛饮后,不但半分未咳,眼神还清明了几分。
杜缈儿已经将人放回床上。
纪云清缓缓侧头看去,眉心微微隆起,似蹙非蹙的娇弱模样,也没能让杜缈儿的铁石心肠软上半分。
“醒了,去把碗刷了!”
刚喝了一肚子水的纪云清:“……”
姑娘,你可做个人吧!
沈昱低低的笑出了声,他拿着一把匕首,将灯芯挑了挑,山洞里的视线亮了些。
纪云清的视线扫过了沈昱主仆二人的脸上,放下心来,末了又将视线落在了冷血心肠的救命恩人的脸上。
他迟疑道:“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杜缈儿歪歪头,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过邪恶的光。
沈昱和明闲对视了一眼。
小丫头要放大招!
“是啊,是啊,曾经,你一不小心遭恶棍欺凌,被卖进小倌馆。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你于水火,花了三百两银子将你赎了出来。”
杜缈儿悲伤的捂住了胸口,“不料却救了你这个大冤种。当晚你便将我打晕,逃走了。”
沈昱俊俏的脸都木了!
小丫头还拿捏着,“如今,你还问我们可曾见过,你的良心然狗吃了吗?”
纪云清都听傻了,桃花眼眨巴了半天,也没能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一段。他琢磨了会儿,颇有逻辑的问道:“你都救我了,我为什么要打晕你?”
“我欲让你当我的压寨夫君,逼你洞房。”
艹,恶棍是你吧?
明闲:“……”
卧了个大槽,还有惊天大反转!
姑娘,你不去编戏本都可惜了!
他看向他家一言不发的主子,以他家主子的尿性,此处应该有参与!
不错,主子比他淡定。
只不过是趴在桌子上,肩膀疯狂抖动!
纪云清的脸色变来变去,然后眼睛一翻——晕了!
明闲一惊,“纪少爷,纪少爷!”
“喊鬼呢!嘛事没有,体力透支而已!”
我看是被你气晕的,明闲无语。
纪云清睡得并不安稳,有显见的惊厥之症。
杜缈儿把荷包塞到了他的手里,果然,他很快安静下来。
毕竟,当初即使病的失去意识,这个荷包他也是紧紧攥在手心。
沈昱的视线落在荷包上,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荷包里有什么?”
小丫头骗骗别人还行,沈昱这个人精可不会被骗过去。
他没有错过杜缈儿当时的神色!
郑重!惊喜!
杜缈儿皱了皱小鼻子,“钱和药!”
“什么药?”
杜缈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能让人散发春天气息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