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

绘制了一半。

他烦躁地拿手背蹭了蹭脸颊，盯着那行没写完的字好久。

老张晃晃悠悠地转了过来，笑着问：“呦，小孩思春啦。”

代劲悠悠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把字打乱了，抱着头软声软语地抱怨：“啊~维色特勒（1）。”

老张虽是清河本地人，但他也在淮安住了不少时间，听懂了。

小老头表示不理解：“烦什么，喜欢就追呗？”

代劲郁闷地，普通话都要说不利索，“哪有那么简单。”

老张不以为意地瘪瘪嘴，骂他：“怂了吧唧的。”

他也不管代劲是不是心情不好，神秘兮兮地把人拉到工坊里，“来让你高兴高兴。”

代劲虽然动手的功夫没多少，但这些年跟在老张身边熏陶，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他看到这份设计稿眼睛亮了亮，问：“这两天接的新活儿？”

老张得意地捋捋胡子，这可是他自己近些年设计的最满意的作品了。

“背着你们打磨了近一个月，这才满意，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几个正宗徒弟都外出不在，他也就只能先给代劲这个编外徒弟炫耀炫耀。

“到哪了？”代劲问。

老张眯着眼笑：“我铸好胎拓了样，正好准备掐丝。”

代劲淡笑：“等点了蓝，这模样错不了。”

“还是得看手艺，成品没出来谁也说不准，这才刚开了个头呢。”小老头难得谦虚。

代劲也笑：“您的手艺还用说？”

老张放声笑起来，斥他：“少跟我套瓷（3）啊。”

不过他被这么一撺掇，老头又觉得有劲了，扛哧扛哧开始干。

代劲在旁边给老张打下手，沉浸了去，不再想其他。

掐丝这道工序可以说是整个作品的骨，骨不正这作品也就废了一半。

铜胎掐丝珐琅每一道工序都要人精心考究，容不得半点失误，好的作品的形成至少都要花费半年以上。

这工艺要耐心，小的时候代劲根本坐不住，给老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他也能沉下心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老张当初在河清重遇代劲的时候就见识到他的改变，又惊又喜，连连感叹时不我待。

孟轻轻在那天以后也算了结遗憾，她自愈能力强很快就恢复回来。

不过这恢复的有点太正常了，完全回到代劲来家教之前的状态。

不愿意出门，沉迷小说敷衍式学习。

吴漾实在管不了也就顺着她，任她如何了，沈糖那脾气可不容她任性。

回来的当天就拉着吴漾一起把孟轻轻闹着出了门，痛骂一顿，“咱三人儿以后可是要一起当富婆的，你怎么能落下来？”

三个小姐妹好久没见面，路上小话讲个不停，沈糖还给孟轻轻带来了好消息。

手机上是他们学校的高三大榜，代劲也在上面。

孟轻轻一直想知道的有关代劲的去向，在表单上也很明了。

她眼睛亮了亮，又迅速掩饰过去。

再看到这个名字，孟轻轻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没来得及和吴漾沈糖详细说。

她们三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因此孟轻轻也没做多少心理建设就把事情尽量客观地绘声绘色地讲述给她们听。

吴漾和沈糖听得一愣一愣的，精彩啊。

最后孟轻轻总结：“早知道我就该把得紧（2）点儿。”

吴漾安慰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喜欢和讨厌一样嘛，都没办法完全藏起来。”

沈糖安慰人的角度就很不一样了：“这男的有对象还来撩拨你，渣男，不值得啊。”

“他没有，”孟轻轻鼓嘴反驳，“是我见色起意，我的问题。”

吴漾和沈糖一齐沉默下来，第无数次感叹，“恋爱脑，没救了。”

吴漾和沈糖自觉拯救不了这位恋爱脑重度患者，就往她学习成绩上使劲儿。

至少能去个好学校，挣份好工作，以后真要被骗了，也不会吃不上饭。

于是三个人以吴漾为领导开启了一段学习之旅，代劲也算是在另一种程度上达成了他的目的。

每天9点三个人在图书馆集合，自学到中午12点，一起吃个饭，再去吴漾家里午休，过后集中讨论问题。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把孟轻轻家排除在外，各有各的理由，孟轻轻之前就是吃喝玩乐的主儿，家里舒舒服服的，好玩的还多。

孟轻轻没了核心动力，本来就不太能学得动，要是去她自己家更不用学了。

沈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自己自制力差，也不考虑。

吴漾单纯则是因为自己家里的学习资料比较全，比较方便。

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