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他心中充满欢喜,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有趣,有趣!
师母一句话,便让师父露馅。
看师父一脸吃瘪的模样,太好笑啦!
芯元一脸懵:“你笑什么?”
这公子怎么就知道傻笑?
看他穿得贵气,莫不是富贵人家的傻孩子?
“我当然高兴。夫人,何水来欠了我银子,消失了八年。我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你说我高兴不高兴?”
“……”
芯元不高兴了:“他还真欠债了!”
她皱眉,何水来居然婚前欠债?!这不是骗婚吗?
芯元看向何水来:“你欠了多少。”
“……”何水来头疼,他看向赵旻,暗示他不要瞎说。
赵旻会意,他笑眯眯地张开狮子口:“不多不多,也就一万两!”
“什么?”芯元失声!
何水来瞪着赵旻:“胡扯!”
一万两,他还真敢说啊!
赵旻继续笑:“何大夫,你说我胡扯,那你自己说说看,你欠我多少?”
“……”何水来不吭声,转身往院子里走。
芯元急忙追上:“到底怎么回事?河水,你欠了人家多少?要真是一万两,咱们十辈子也还不清啊!”
“别理他,他闹着玩的。”何水来懒得搭理赵旻,跑到水池边去洗衣服。
芯元看了一眼何水来,又看了一眼赵旻,有些不知所措。
赵旻赶紧跟进来:“宋娘子莫慌,我大人大量,不要你们还多,只要还一百两。”
芯元更是一头雾水:“怎么又变成一百两了?”
“因为本公子不缺钱啊!今日见了故人,我心里高兴,就不用还了。”赵旻大方说。
“……真的?”
“自然。”
芯元松了口气,“你等着,我给你泡茶喝。”
芯元去厨房烧水,赵旻立即走到何水来身边,他也拉了一只小木凳坐下:“师父,我总算找到了你了。”
何水来洗着衣裳动作没停:“你找错人了。”
“师父,你又何必不承认?如果你真不认识我,为什么对师娘撒谎说我是债主?你这是不打自招。”
“我不是你师父,我是何水来。”何水来强调。
赵旻一愣,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您这是打算舍弃过往了?”
他明明认识自己,明明是闻心一,却只说自己是何水来。
“我没有过往,以前的一切我都忘记了。我就是宋家村的何水来。”
赵旻不解,他急切问:“为什么?八年前您为什么离开?”
八年前,闻心一忽然失踪,不知去向。
很多人都说,闻心一是练功走火入魔,跌入山崖死了。
赵旻这些年,也派人四处打探,却没有结果。
他也曾以为闻心一死了。
可既然他没死,为什么不回来?
“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何水来闭口不谈。
“还有……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何水来看了一眼厨房。
何水来没有明说,可赵旻听明白了。
“……师父,您这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做一个村夫,和妻子隐居山林。
何水来没出声。
赵旻有些失望,他默默看着何水来,看他极其熟练的洗衣裳。
从前的闻心一,一心一意只习武练剑,是绝不会费这么多心思去洗衣裳的。
不过,他依旧是这样沉默寡言,这一点倒是没变。
许久,赵旻忍不住:“师父,你这双手,本该是拿剑的。你不该做这个。”
何水来面色不变:“任何人的手,都可以做很多事,而不是只能做一件事。我能做什么,我喜欢做什么,我比你明白。”
赵旻还要说,芯元已经端着茶从厨房出来。
她把茶放在院中方桌上。
方桌就香樟树下,树荫阴凉。
“公子,喝茶。”
赵旻走过去坐下,自我介绍:“我叫赵明。”
芯元给他斟茶,她看了一眼晾衣服的何水来,低声问:“赵公子,你真认识何水来?”
“自然,我与他……牵绊不浅。”
当年他被送去太秦山,曾几度遭刺客暗杀,都是师父相救。
芯元点头。
何水来还真是有些来头啊!
居然认识这个贵气小公子。
何水来晾好衣服,又去杂物房取来一些草药研磨。
这次他碾的是白芷。
赵旻看得好奇:“他在做什么?”
芯元解释:“白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