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噩梦

时，叶传莲有点意外，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谁也不能保证做完手术，我就可以活很久，按照现在的指标，做完之后的排异反应肯定也很难捱。

小五，你听妈妈说，没有必要，人生的苦和甜，妈妈已经尝遍了，很知足，虽然有点害怕，但并不恐惧。你长大了，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妈妈能放心的离开，已经很知足。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好吗？”

夜里，叶珎第一次厌弃自己不再能站立的双腿，她捶打着自己，比刚醒来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更加痛苦：“方预衡，妈妈怕你以后抱不动我，她怕你做了手术，再也不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照顾我。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方预衡搂着她，握住她挥向自己的拳头：“我来劝她，我来想办法，别怕，别怕。”

但他自己也在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叶老师离开，小五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自从恒真创立，他一直在努力接入国外的数据，无论国内国外，肾脏移植手术都已经非常成熟常见，他不相信叶老师等不到一个合适她的□□，哪怕最终，不得不把手伸向黑市……

但梦境在叶老师病危，小五晕倒时戛然而止，方预衡不知道那样的境况，后面会怎样。

当初他惊醒时，发现应该陪小五去英国的自己还在家中，发现清晨变成深夜，现实中的恐惧并不比噩梦中少，以至于找不到小五的那几年，他常常想起这个梦，觉得被车撞了，昏迷不醒的应该是自己。

他的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叶小五？除非他已经死了，在小五说“再见”的那个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