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抓虫)
班锁怎么惹你生气了。”
“嗯。”
顾清月同哥哥分别,回了暮光院,一边吃着蜜饯,一边抱起吉吉蹭蹭,整个人都得到了治愈。
也终于想起问上学以外的事情:“好几日了,镇国公府那边还没见到人吗?”
顾清月每日上学,两个丫鬟不必跟着,便让疏柳去镇国公府蹲晁屿,想问问入学典礼那日拦路讹诈的两人如何了?
她答应要帮刘诗圆问清楚的,但她一女儿家又不好直接上门递拜帖,只好用笨办法蹲守了,可晁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根本没见过晁世子出门亦或是回家。
“姑娘,我问了门房,晁世子不住在镇国公府中,自己住在外头,我们应该去弘文馆蹲人。”疏柳道。
顾清月颇有些郁闷,老师还说有事就可以去寻师兄,这人根本连家都不待好吧。
明日几大学府都旬修,便是去弘文馆怕也不一定能蹲到人。
可转念一想,说不定是同他哥哥一样,旬修才回家呢?
“明日套了马车,再去一次。”
顾清月一语定下了安排。
虽然爹和舅舅都让她离晁屿远一些,但她有自己的心思,有心拉近一些师兄妹关系,好望晁屿能看在同门的份上,别让顾家受到磋磨。
而且她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
她的感谢也是真心的。
*
翌日旬修,顾清月破天荒地早起,先去玉璋堂和老太太道了安,陪着用了一碗小米粥,得了出门逛逛的允许。
直接跃过了她娘的盘问出了门。
镇国公府也算是百年的门楣,到了如今的镇国公晁方翼手中,更是抵御突厥有功,后又扶幼帝登基,可谓是京中煊赫的权贵之一。
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也好似比别家的凶悍些,朱红的大门前走出个发福的中年男子,看模样应是个管事。
顾清月放下了车帘子,让疏柳拿了银子去跟上。
顾清月信奉没有银钱撬不开的嘴,如果有的话,那就是银子使得不够多。
疏柳才使了三十两银子,采买的管事就将知道的都说了。
晁屿虽是世子,但常年不住在国公府中,幼时常在宫中做伴读,后来直接进了弘文馆念书,在外头有自己的住处,至于具体住处在哪,他一个做管事的不知晓。
似为了对得起顾清月给的三十两,管事的还多透露了些只有国公府中人才知道的一些事。
晁屿同国公爷并几个兄弟的感情并不好。
这种事情,顾清月自然是知道的,她上辈子便听过晁屿残害父兄亲族的流言。
可晁屿真有这么坏吗?
她有些不确定,甚至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想为他辩驳的愤懑来。
她立马掐了掐手,他那么凶地抓她爹下大狱,还故意拖着不放人,说不定真就有那么坏呢!
那现在讨好他真的有用吗?
还没见到人,顾清月就有些泄气了。
“姑娘,我们现在去哪?回府吗?”疏柳见自家姑娘一直沉默,开口问道。
顾清月听着马车外头热闹的人声,知是先才跟着公府管事的到了集市中,沉默了半响道:“去书肆买些松烟墨和金栗纸。”
“还有澄心堂纸,”在疏柳和红缇快下马车时,她又补充道:“薛涛笺各色也都买些。”
“再看看有没有时兴的话本,都买了。”
家中并不缺文房用品,但这种顶好的纸张由公中再分到各房,是糟蹋不起的,她既出来了一趟,干脆买些东西交差,薛涛笺花纹精巧鲜丽适合用来作诗笺,送给大姐姐和三妹妹写诗用,金栗纸纸厚纹粗,用来抄经书最为适合,她想给祖母抄经祈福,希望她老人家这辈子能活久一点。
想到祖母的早逝,便又绕不开晁屿,也有了些迁怒。
明知是三叔犯事才牵连的整个顾家,祖母也因此积郁成疾,可——
是晁屿带人上门拿人的!
她心中就是跨不过这个坎了。
车扇处传来一阵响动,顾清月眼中还没收敛的火光恰喷向了该喷向的人。
晁屿触及她的目光,上马车的步子滞了一瞬,他这师妹怎么一个人坐在马车中都能生这么大的气?
真是小姑娘的脾性!
他颇自在地在车座上坐下,理了理袍角,笑得很是恣意:“听说师妹在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