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武安侯府宝绘堂,蒋太医写好了方子递呈给了沈知安。
“将军照着这方子抓药,一日三剂,服用一月,老夫人这心疾无法去根,只得好生静养,切忌大喜大怒,受到惊吓。”
“有劳太医。”沈知安收下方子递给赵淼,让他派人送蒋太医回府,顺便抓药。
等人都走后,房嬷嬷替老夫人调整好了靠枕,扶着人半坐起来后,就带着屋里头的丫鬟都退下了。
屋里只有老夫人同沈知安二人。
沈知安率先开了口:“母亲,身子要紧。”
老夫人嘴唇泛紫,眼眸里都是忧心,瞧着像是老了好些岁。
“知安,今日的事,你可事先知晓?”
武安侯夫人齐令颐,原是清平郡王之女,身份显贵,嫁给沈知安的父亲后一心操持侯府事宜,如今不过三十八,瞧着倒是近五十一般。
头发已然白了好些,整个人也泛着暮气,或许是武安侯在城外出家后,这偌大的侯府只她一人支撑,亦或者是这些年吃斋念佛,身上多了些沉静之气。
沈知安望着她眼角的皱纹,心头微动,他坐到了齐令颐身边,温声说道:“母亲无需担忧,儿子心里有数。”
齐令颐没有因为儿子的宽慰就放开了心,她收到消息沈知安今日在朝堂上被参,还是谎报军需,这种大罪,她这心就慌了神。
“你同户部往日并无过节,他们为何朝你发难?”齐令颐问道。
沈知安眼神一凛,想到了今日朝堂上被针对的场景,心头一阵不畅快,这些年顺风顺水,一直被捧着,这还是他第一回听到与他不利的话。
“无事,母亲,只是误会。”
齐令颐提高了些声音:“误会?朝堂之上可不会因着误会就去参一个人。”
这简直是是当众撕破脸,不是势同水火,谁会顶着日后被包袱的风险去针对一个人,尤其这人还是如今炽手可热的镇北将军。
沈知安没打算同母亲解释,皇后同他说的那些。
他知道他母亲和姑母之间,一直有着很深的成见,两人都不喜欢对方,要是母亲知道这事是后宫的缘故,怕是对皇后对公主会多有意见。
萧姝嫣明日就要嫁进来,他不想增加内宅矛盾。
“确实误会,只是今日军营开销大了些,等我清了账目后自会与户部解释。”
齐令颐对于沈知安这番说辞是一个字都不信,她有自己的想法。
“据我说知,如今的户部尚书是安嫔的哥哥,安宁侯府世子安玉松,帮着他户部郎中参你的抚州将军,更是前些年陛下给淑妃抬身份给认得义父,这两人都和后宫息息相关,这事,怕是同皇后脱不了干系,是也不是?”
沈知安垂在身侧的手捻了捻拇指,对此倒是没有反驳。
他母亲幼时在宫中住过,又是出生名门,对于朝堂的事情有时候看的比根基不深的朝廷命官都来的深刻,不是随意可以糊弄的人。
且这些年,不知是不是因着他父亲出了家,母亲为着他的前途,收买了不少的人充当眼线。
沈知安轻轻叹了一口气:“母亲,这些事儿子自会处理,您先紧着您的身子,好生养病才是。”
齐令颐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她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她遮风挡雨的孩子了,现在更是嫌她是麻烦了。
她的心狠狠地一阵疼痛,不知是因为心疾,还是面对沈知安这番态度的伤心。
“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明日你就要大婚了,今日就别出门了,在府里安心呆着,皇后那人树敌太多,多警醒着些总是没错的。”
沈知安原本还是想回一趟别庄的,母亲这番要求了,而且刚刚他已经忤逆了母亲两回,瞧着她的脸色愈发惨白了,沈知安沉声应了。
保证今日不会再出门。
回了褚玉苑,沈知安瞧着屋子里的摆设,同别庄的处处相似,他想姜以宁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病好些了没。
他走之前特意让人炖了野山参鸽子汤,不知道姜以宁爱不爱喝。
姜以宁不爱喝所有加了药材的食物,那让她感觉不如吃药。
她皱着眉头喝着侍画叮嘱一定要喝完的鸽子汤,说是将军昨夜里安排下的,锦心一早就炖上了。
忍着恶心,姜以宁一口干了,就当自己在喝药。
喝完后拣了一颗杏子干放进了嘴里,刚刚阿翀给她送的药材里,还夹着一包杏子干。
看到阿翀全须全尾的,姜以宁就放心了,看了菊好的纸条,知道一切顺利,姜以宁的心踏实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宫里如今什么情况,有没有按她设想的发展。
锦绣宫里,萧姝嫣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看的皇后一阵心疼。
“陛下,这怕是里头有误会,阿嫣不会做这等事儿的~”皇后放低了姿态,哀求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