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
之人,想挣扎都无能为力。
她已经喝了三壶茶水了,越喝越饿。
在把沈知安骂了千百遍后,她终于有了困意,睡了过去。
梦里,她看到了西北的烤全羊,那烤羊腿,滋滋地冒着热油,她伸手就想去够。
就被一条结实的胳膊给拦下了。
少年模样的沈知安穿着一身西北服饰,还带着一顶当地人才带的小毡帽,眉目黑沉地看着她,脸色不善:“走开,小乞丐。”
姜以宁气的咬牙切齿,叫她小乞丐她无所谓,让她挨饿她忍不了,既然她没得吃,那索性大家都别吃了。
姜以宁上手就把沈知安面前的烤肉摊给掀了,煤灰飞溅,眼前一黑又一亮。
画面一转,沈知安一脸黑黢黢地跪在了她的面前,身上也脏的看不出锦袍本身的颜色,只上头的大片大片的血渍,非常的刺眼。
他哭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大家。”
少年沈知安哭的浑身颤抖,姜以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种为了逃避罪责的道歉,你还是收回去吧,别恶心了被你害死的人。”
姜以宁说完转身就要走,突然背后一阵钝痛。
姜以宁闷哼一声,蓦然睁开了眼。
入目皆是红色,姜以宁失神的在想,这是哪儿。
“醒了就起来。”
背后一阵清冷的男声,和梦里那个哭声很像,只是成熟了很多,也低沉了不少。
姜以宁回头就看见一身玄色铠甲的沈知安站在门口。
她背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膈着。
姜以宁反手掏出那东西,一个巴掌大的包裹的很严实的油纸包。
她紧了紧眉心,抬眸看去,沈知安还跟个石樽似得站在门口,外头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不多会儿,赵淼捧着一叠衣物,匆忙而来。
姜以宁透过开着的门,看到了外头高悬的皓月,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晃。
她这一觉竟是睡到了这么晚。
姜以宁揉了揉眉心,一阵凉风从外头吹了进来,屋里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灯火,被风吹得一暗又一亮。
沈知安的铠甲上反着一层光,细看发现是上头覆着一层透着冷意的水珠。
幸好沈知安离得远,不然姜以宁觉得她不光要饿着,还会被冻着。
她扯过一旁被睡得凌乱的寝被盖住半个身子。
手上的油纸包倒是温温的,捂着手很舒服。
赵淼行至屋门前,侧身避开了石樽一样的沈知安,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了屋里的紫檀嵌螺钿榻上,从进屋到出去带上门,都没有抬起过头。
“过来。”
沈知安肃然开了口,双臂伸展。
姜以宁偏过头,蹙了蹙眉心,眼里刚蓄起嘲讽,就听到了屋门外一阵敲门声。
“将军,热水已准备妥当。”
姜以宁眼神一闪,掀开被子三两步蹿到了沈知安面前。
双手抚上沈知安胸膛,开始帮着沈知安脱除身上的铠甲。
沈知安眸色中闪过满意,低沉开了口:“进。”
鱼贯而入一列侍女,抬水的抬水,拿盥洗用具的拿盥洗用具,有条不紊地搬运着东西进入内里的浴房。
一行人并不敢抬头看屋里的沈知安和姜以宁,只姜以宁发现好几个小丫头在用余光瞟着沈知安,脸上还有点点红晕,眼里都是羞怯。
姜以宁嗤之以鼻,奋力地解开了铠甲上的暗扣,三两下就解除了这累赘。
“你倒是熟练。”
去了铠甲,沈知安身上倒是少了些寒气,连语气都活泛了一分。
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姜以宁见丫鬟们都走了,拍了拍沈知安的胸膛。
“从前做惯了,脑子里自有记忆。”
因着只隔着一层单衣,姜以宁明显感觉到了沈知安的肌肉,有种很强烈的彪悍感,这些年沈知安倒是长进了不少。
这身躯显然不是安逸享乐能有的,现在的沈知安很强,姜以宁眼里闪过愤懑,如今的沈知安,想来她是无法直接放倒了。
早知道这是匹白眼狼,当初就不该让父王教他那些本领,任由他做个骄矜贵公子就好了。
姜以宁冷着脸退后两步,瞧着紧闭的屋门,听着外头没了什么动静,干脆地转身躺回了床上。
背倚着软枕,右脚翘在左膝上,举着手里的油纸包,捏捏看看。
“军营里今日炙肉。”
沈知安像是在解释那油纸包里是什么,看姜以宁并没有什么表情,眉眼冷了些:“看你的样子,想是没饿很。”
姜以宁捏着油纸包抬头看向沈知安:“那你错了,现在把你烤了,我饿的大约能啃下一条腿。”
“不吃扔了。”沈知安扔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