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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是，阿杉的话更让人震惊，她一脸无辜的看着田柾国，“可我今晚想和金泰亨一起睡。”

正在喝水的朴智旻直接把自己呛到了，其他人的脸色也没好哪去，就连金泰亨自己都很懵，阿杉这是怎么了？白天受的刺激太大，以至于现在开始精神错乱了么？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宁杉将视线投向金泰亨，“不可以么？”

金泰亨立刻回应道，“当然可以了。”

“凭什么啊！”田柾国这家伙又开始跳脚，“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

“呀，”闵玧其皱着眉，“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不要，”天不怕地不怕的田柾国还在作妖，“反正我今晚就要住这！”

哥哥们全都懒得理他，最后决定除了明天有工作安排的南俊和号锡，其他人全都会留在这里陪着阿杉。宁杉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默认了他们的决议。发生了今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宁杉很需要一些吵闹的声音去驱散心里的压抑。防弹留下来当然也是因为这个缘由，他们虽没经历过那样激烈的生离死别，可想也知道那一定不是常人能够经受的痛苦。

可阿杉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吃过晚饭后她乖乖得任由田柾国带她去客厅玩游戏，还吃了金硕珍准备的水果，在睡前又喝下朴智旻替她热的巧克力牛奶。那之后，她罩着金硕珍宽宽大大的睡衣跑去很认真刷了牙。总之一直到睡觉前，她都没露出任何异样。几个人先后过来和她说晚安，她也都很乖巧了回应了。可她越是这样，防弹的心里就越没底，生怕她又把一切都压在心底，自我折磨着。

金泰亨躺在她的旁边，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被子和她一起拢在怀里，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处。

“你看到了吧。”宁杉的声音闷闷的。

“嗯。”即便她没说，他却清楚的知道她在问什么。

“害怕么？”

“怕，”金泰亨蹭了蹭突然僵硬起来的阿杉，“怕你受伤，怕自己来不及跑过去保护你，怕你也像其他人那样躺在地上……”

金泰亨说不下去了，原来他的不安源于她，他的欲念也源于她。有人说，车祸现场最清醒的那个人往往是受伤最重的一个，在经过了白天的事情之后，比起其他人他反而显得过于平静了。除了在阿杉弟弟面前哭的那一场，他似乎没什么别的问题。可他知道，他的问题才是最大的。

“不会怕我么？”宁杉小声问了一句，“我杀~人的样子。”

金泰亨的头埋得更深了，要怎么对她说，那种感觉不叫害怕，而是兴奋。那一枪仿佛击破了他内心的牢笼，将关押其中的恶魔释放出来。宁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仰着头想要看清他的眼睛。

“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我们其他科目都可以挂科，唯有一项不行，就是心理测试。目睹生命的离去，乃至亲手结束一个生命，本就是超出人类正常承受范畴的事，可却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事。”

宁杉咬着嘴唇，不知要怎么说下去，金泰亨怕她把自己咬疼了，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柔软又饱满。他便不去想那些让人烦躁的事，低下头吻住了她。本以为阿杉会抗拒，可她却将手轻柔的插入他的发间，默默承受着他越来越凶狠的吻。不知道吻了多久，金泰亨微微抬起身，盯着阿杉的眼睛，“你没有拒绝我。”

“因为我想让你感知到自己还活着。”宁杉的神情平静，“因为父母的事，我很讨厌死亡，非常讨厌。可我又认定了死亡是一种必然，是每一个生命的最终归属，所以我杀 人的时候不会怕，也不会难过。我常会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的，反正迟早都要死掉。所以看到李警官躺在地上，我的心只痛了一下，便立刻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我会想，果然如此啊，每个人都是要离开的。可你不一样，我不想因为今天的事，给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所以你才要和我一起睡么？”

宁杉垂下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你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金泰亨拿起阿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是我自己主动卷入这样的命运，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哪有人会自愿遇到这种事啊！”宁杉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有些无奈的说着。

“你知道么？”金泰亨又把头埋在宁杉的肩头，不肯看她，“我很庆幸，和你经历这一切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