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湘洛舟赠星河
山水之间,与卿同在,但愿长久欢愉;不望之后,了了余息,看淡生死之事
---------洛舟
虚老来到受刑台前,拐杖一掷,顿时雷电交加,众人寻声去望,只见天上道道闪电劈下,急聚在四座石像身上,南荣萱和钟离幻雪受到惊吓,起身要跑,只是未走几步,就被石像禁锢,闪电如枷锁般,将两人架在高空,双脚空悬,两人向下看去,眼前众人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虚老举起拐杖,引天雷闪电下劈,只是那雷电在接近石像的一指距离停顿一瞬,刺眼的光芒通过石像幻化成石像影像,扑向二人,将她们吞噬其中,南荣萱和钟离幻雪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身体上的疼痛愈来愈重,她们难以挣脱,难以逃离。
凄惨刺耳的惨叫声响彻赤灵院,筋刺之行,引天雷闪电同聚一人身,如千万颗刺刺入骨中乱窜,痛苦不堪,受刑过程中,全身上下只有痛觉,但凡挣扎过度或试图以灵力抵挡,会受到双倍疼痛,一不小心就会灵根碎裂,灵力尽失。
弥湘早在二人身上设下结界,不至于让她们因此而丧命。
她们骄纵跋扈惯了,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若是不罚,以后行事定会更加过分。
受刑过程中,南荣萱嘶叫不止,最后甚至都出不了声,钟离幻雪却是一反常态,一声痛也没叫,若不是满头大汗,虚弱不堪,在场之人甚至怀疑虚老是不是徇私了。
弥湘只是看了片刻,随后扶着洛舟离开,没有多留。
远处的夙沙旻恱看了一会儿她离开的背影,又看向了父亲与母亲的方向。
惊之鲽看见夙沙旻恱后,便转身走向他处,夙沙旻恱面色沉重,低头沉闷,过了一会儿,悄悄离开,去找了惊之鲽。
“见过母亲”
夙沙旻恱俯身问好,目光望远远处的夙沙逵,眼神闪烁,不敢多做停留,又与母亲对视。
惊之鲽冷着脸,看夙沙旻恱时不像看女儿,反而像在看一个犯错的下属,事实上亦是如此,夙沙旻恱不敢开口,哪怕此刻如立荆棘之丛,她也不能后退半分。
惊之鲽看她这唯唯诺诺之举,又想起苏茶儿乖巧伶俐的样子,心中一阵气闷:“怎么说也是我亲生的,行事作风还不如一个外人,夙沙一族的脸,被你丢尽了”
夙沙旻恱听的出来,她口中的外人,指的就是苏茶儿,自从她出现以后,夙沙逵和惊之鲽就将她们对比,夙沙旻恱但凡哪些方面不及苏茶儿,她们就会逼着夙沙旻恱去向苏茶儿学习,夙沙旻恱自是不愿,每次与苏茶儿起了冲突之后,就会被罚跪祠堂,一跪就是几个时辰,甚至几天几夜。
小时候与弥湘一起闯了祸,他们虽然保住了夙沙旻恱,可夙沙旻恱也是受到了惩罚,在极寒冰域待了一个月才出来,而出来后,夙沙旻恱却发现,原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在渐渐消失,他人的赞誉,父母的爱与信任,还有他——萧琎渊。
从那儿之后,夙沙旻恱的一切,都在被慢慢掩盖。
失去了一切,又愧对挚友,夙沙旻恱心灰意冷之下,自损灵根,想要弥补弥湘,并且想同她一同离开这冰冷无情的世间。
只是命运使然,她做什么,好像都事与愿违,她连死都做不到,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用之人。
夙沙旻恱低着头,不想也不敢去看母亲那冰冷冷的眼神,惊之鲽实在没有耐心,本来教训的话语压在心底,向夙沙旻恱打听起弥湘的事情来,夙沙旻恱只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惊之鲽发现她有所隐瞒,突然出手攻击,夙沙旻恱没有反抗,被破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剧痛,夙沙旻恱立刻双手撑地,试图减轻痛意。
惊之鲽围走在夙沙旻恱周围,警告她说:“旻恱,你不要忘了你是谁,你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隐瞒母亲,难道你想叛出夙沙一族”
夙沙旻恱忙忙面向惊之鲽,跪着解释:“女儿不敢”
“不敢?我问你,你成了守护者,是天大的好事,却没有第一时间传回家中,是不是赢桑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是...是我自己的原因,跟她没关系”
“哼,吃里扒外的东西”
两人说着时,夙沙逵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夙沙旻恱,轻轻一句:“先起来吧”
夙沙旻恱起身,险些站不稳,夙沙逵全然没有发现,他看着惊之鲽,背对着夙沙旻恱,他们身处在同一片日光下,却似身处在两个世界,夙沙旻恱被禁锢在自己的世界,尝尽孤寂,无人过问。
他们转过身来,告诉夙沙旻恱,从今日起,将弥湘的一切举动都告诉他们,事无巨细。
夙沙旻恱心中猜到,今日殿中定是发生了什么,而发生的那件事,足以让四大家族畏惧甚至妥协,不敢与弥湘再明面上起冲突。
夙沙旻恱迟迟不肯应答,两人的目光像一条毒蛇,紧紧盯着,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他们的目光,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