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
翅膀被我雕坏了。”
春明扑哧笑了出来:“什么呀,还以为你划到手了!”
何妙仪噘着嘴:“还不如划到手呢...”
“怎么能这么说呢?”桃玉戳了戳桌上几个小木雕,好奇道:“妙仪,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何妙仪并未纠结被她雕坏的那一个翅膀,继续修理着上面的木屑:“在做棋。”
“棋?什么棋啊?”春明双目放光。
“飞行...嗯...”何妙仪思索片刻,改口道:“飞鸟棋。”
桃玉拿起手上那尊木雕,简直四不像,别说是鸟,就算说是只鸡都费劲。桃玉询问道:“飞鸟棋是什么棋呀?我在宫中还没听说过呢。”
何妙仪得意地扬了扬嘴角:“这是我半夜做梦,仙人指点的一种棋。”
春明大惊:“仙人指点?”
何妙仪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昨夜我做梦的时候,就站在仙山上围观四位仙人下此棋,妙趣横生。于是我今日得空,便想着复刻此棋,在宫中解闷。”
“那...我们俩能玩吗?”春明上眼皮扑棱扑棱,期待地看着何妙仪。
何妙仪望了她一眼,把手上这尊“鸟”放在她面前:“那当然,就是做给我们三个人玩的。”
“真的吗?”桃玉歪头抿嘴笑道。
何妙仪作死鱼眼,瞪着桃玉,后者却在她郁闷的眼神下笑出声来,带着春明也一起笑。等到笑够了,春明这才问道:“妙仪,真的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吗?”
何妙仪搁下了手中的木块和雕刻刀,一手一个拎住了两个人的耳朵:“真的真的!”
“况且,我和陛下真的什么都没有!”
......
“陛下...”符恭站在殿外,听见何妙仪的声音从殿中传来,又见陆临川顿足,大气不敢出,悄咪咪地打量着陆临川的神色。
陆临川神色如常,只是停下了脚步,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走吧。”
“陛下您这...”跟了陆临川这么多年,他早已知晓陆临川越是平淡的时候,内心便越难受,不由得出声道:“陛下,何美人只是一时失言...”
“别说了。”
符恭恨得牙痒痒。
真是托了她的福!选了这么个不心疼人的何家女本来就倒霉,偏偏陛下还喜欢得紧,她居然有眼不识泰山!
近日封王的事情已经让陆临川心烦意乱了,如今何妙仪这句话怕是会引他心中愁绪更甚。思来想去,符恭还是觉得二人说开较好,于是他耍了个机灵,回头脚尖一杵,把一块石子踢到殿门上,发出了叩的一声。
陆临川:“?”
符恭抬眼望天,抱着手中的拂尘不语。
何妙仪闻声放下手中的木雕,轻轻推开殿门,陆临川正在庭中,颀长的身形罩着一件漆姑色的圆领窄袍,螺子黛色的腰封系在腰间更显他琼林玉树。
“陛下。”何妙仪快步上前:“陛下驾到华英宫,嫔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责罚。”
“不必,朕只是路过,随便看看。”陆临川仅是侧目,未多言便要转头离开,符恭见状赶忙回头,对着何妙仪一顿挤眉弄眼。
何妙仪不明所以,但还是凭直觉叫住了他:“陛下!”却因为话音太急,口水呛了到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
符恭轻声叹了口气,闭目,眉头拧出结来。
事实证明,这招对陆临川确实有效。陆临川回过身来,无可奈何地站在何妙仪身前,犹豫再三还是拊掌在她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朕给你叫太医瞧瞧。”
“不...咳咳咳!不必...”何妙仪总算是压下了咳嗽,婉言道:“嫔妾只是呛到了,无妨,无妨...”
虽然不知道符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妙仪还是试探性地出声:“陛下可否赏脸,在华英宫用午膳?”
符恭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欣慰地点了点头。
陆临川回头看去,符恭又恢复了平日正经的模样。
“朕...”陆临川纠结片刻后,道:“改日吧,朕今天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言闭,符恭目瞪口呆地看着陆临川,正巧被陆临川抓了个正着,怨恨地睨了他一眼。
符恭有苦说不出,自己好不容易撮合上二人,却被他婉言拒绝了,这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