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心意手段误用
:“我们恐怕终将散场......”
嵇元的手重了起来:“不会!”他很是肯定:“你就是我的方向。我不会和你走散!”他牢牢牵住了江黛青,带着她一步步坚定不移地走出了昏黑的牢笼。
行至岔路口,嵇元缓下了步速。江黛青明白:“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整理一下卷宗。”俯身给了江黛青一个温柔的吻,嵇元才恋恋而去。
江黛青往小院方向走了几步,停在了回廊下:“你要说什么?”声音很是冰冷。
原来,风艾没跟嵇元走,却跟在了江黛青身后。
“敢问王妃......”风艾将声线压得很是低沉:“若是王妃想做皇后,王爷会不会替你一争?”
江黛青冷笑:“王妃我都做腻了!还皇后?”
风艾逼近江黛青:“属下只是好奇而已。”他遽然抓住江黛青手腕,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要杀我?”
谁知江黛青却是把出鞘的幽篁塞到了风艾手中,让他抵住自己的颈侧,张臂攀住了他的肩膀:“想要君善去争?先杀了我这个阻碍!”她用红唇蹭着风艾的耳垂,低低断言:“有我在他身边一天,绝不会让你如愿!”
两人正剑拔弩张,江黛青忽觉腹部有些异样。风艾的神色也变得不大自然。江黛青陡然推开他,红了脸:“你......”
风艾迅速地甩锅给江黛青:“王妃手段高强,风艾何能抵抗?”
方才的紧张气氛消失殆尽,反而随着风艾似笑非笑的打量,变得暧昧起来。江黛青负气,掉头要走,却被他拉了回来禁锢在怀中:“黛青?”
江黛青刚要发怒,忽然又省起原是自己要他们这样叫的,一时语塞。
风艾拉过江黛青的手,将幽篁替她插回鞘中,笑道:“方才的话,只是试探。你别往心里去......”难怪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心猿意马。就听他又说:“你果然和王爷是一条心......”
江黛青不禁怀疑:“你就没想过要他一争吗?”
风艾轻挑唇角:“他的心性,不适合。”
“你倒是个明白人。”江黛青悻悻道。
风艾松手,让开些:“属下送王妃回去。”
江黛青犹有余怨:“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风艾心情看来甚好,边往江黛青的院子走,边笑道:“属下只是身体好,王妃想必很快就会习惯了。”
江黛青崩溃道:“我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情?!”
“王妃适应力很强!丢人都能习惯,还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江黛青怒道:“你给我闭嘴!”两人一直走到江黛青的院前,风艾愉悦的笑声都不绝于耳。
晚膳时分,江黛青将案情分析带到了议事厅。金涛莫名兴奋,第一个接了过去翻看:“倒像是从前在颍山县一般。”嵇元等人都不觉有些好笑。
“梁君案”是一宗盗窃案。失盗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墙上总留有“梁君来也”的标记,所以这一带有“梁君义贼”之谓。王继排查过穷苦人家,也摸底过平民大众,甚至连恩泽园的出入细目都调取过。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银钱往来。不见谁家暴富,也不闻哪个解困。接连抓了四、五个恣意妄为的任侠少年,用了刑也不见招认,白传出去了酷吏之名。失窃的银两总计不下数千,且作案频率越来越高,涉案金额也越滚越大,却如泥牛入海般不见声息。
江黛青的案情分析中,将王继原本的调查方向几乎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她指出,案犯或者不是百姓,而是官身。作案者或者不是单人,而是有人与谋。“梁君”也未必姓“梁”,乃“梁上君子”之所谓也。赌近盗兮奸近杀,大宗的银钱出入却不见引人瞩目,只怕还要从赌坊查起。
王继看了之后,有茅塞顿开,也有茫然不解:“梁君不姓梁,下官也想到了。去赌坊查银钱往来也在情理之中。但案犯是官身和有同谋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江黛青笑兮兮地问金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金涛顺着江黛青的习惯想去:“不消去看谁家多了钱,而是要看哪些人家少了钱。将受害者的背景罗列整理会发现基本都是七品左右,且都是河道或者济阳官员。虽也有几个富贵的白衣,但都是与这些官员往来密切的。可见案犯是和他们有接触的人,大概率是七品上下的官员,且就住在济阳城中。至于同谋......”
江黛青解释道:“案发现场往往被收拾得十分干净,这说明案犯有条理,小心谨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表明案犯反侦察意识很强。签名于墙上,却是耀武扬威之举,这是两种性格的人干的事,自然是有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