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围翠绕共欢颜
这么一来,她反倒觉得要瞒着他。只说:“或许爱囤东西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风荇领着江黛青,望珠翠珍馆而来。江黛青见一二层小楼,门庭若市,匾题珠翠珍馆,难掩诧异:“这家店怎么人这么多?”
嵇元道:“他家河海江鲜很是出名,所以往来络绎。”
江黛青这才明白:“竟是家酒楼啊?”
提到酒,梅言也道:“珠翠珍馆的酒共计十二品,具各指花为名,以花酿造。别具一格,也是名动天下。”
“这不得尝尝?”江黛青喜动颜色,转身对嵇元和梅言道:“你俩当真会投其所好!河海江鲜、佳肴美酒都是我喜欢的!”她看向珠翠珍馆的匾额,壮志凌云:“买下来吧!”
众人一惊,嵇元很是为难:“我可能没这么多身家......”
江黛青诧异:“还有你买不起的产业啊?”她安慰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不必挂怀。”得她安慰,嵇元......看起来更难过了。梅言忍不住笑道:“君善,别太认真。”
风荇嗤之以鼻,对江黛青说:“你知道珠翠珍馆有多少资本吗?张嘴就来!便是国库也未必比柳下夫人的私库殷实。”
“我管他有多少资本呢!”江黛青翻个白眼:“且先尝尝看,不合我胃口的话,白送我我都不要。”
风荇似是不信:“还没见有人说过他家的菜,不合自己的胃口呢!”他说:“但凡有人提出质疑,珠翠珍馆必能从现有菜谱中找出一道使人哑口无言的菜。从无例外。”
“还真有人砸场子啊?”江黛青转念又道:“也是,树大招风嘛。”
五人一起上了二楼,香风细细。他们转过林立的雅间厢房,走到通道尽头,却见一大片空场,帘幕飞扬。
江黛青被眼前纱幔鲛绡旖旎长,珠翠琉璃透骨凉的美景惊艳到了。她仿佛到了龙宫一般,信手轻抚,转步流连。见她陶醉,众人就没惊动。
谁知江黛青的腿还有些不太灵光。她只顾贪看,精神也没放在脚下。走得两步,膝头一软,眼看就要跌倒。离得远了,众人来不及救应,都是一惊。
白衣掠影,江黛青被拦腰一把抱住。她不知帘后有人,吓了一跳,抬眸却见竟是莫如先。
“腿伤可还疼?”莫如先眉头紧锁的样子,让江黛青一时怔愣无言。他身后又踱来一位青衣公子,也是满脸关切。却是林穹:“许久不见。”
江黛青更是惊讶:“怎么是你们?”
嵇元等人走了过来:“闻知你受罚,想来探望,又怕不便。”江黛青这才明白:“所以你才攒了今日的熟人局?”脸上不无惊喜之色。
见莫如先兀自抱着江黛青,嵇元似有不悦。莫如先却一反常态,视而不见。
梅言忍不住问江黛青:“可是腿疼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松开莫如先手臂站稳,笑道:“也不是,就是一时失足。”
梅言了然:“想是还有些力不从心。”
江黛青笑道:“我原以为我还算强壮,想不到刑罚上起来,也是一样熬不得的。”见她说得如此轻巧,众人都是默然。
说到江黛青强壮,梅言微笑:“你已经很是强壮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女子可以把女子毫不费力地打横抱起。”
江黛青微怔,随即想到菖蒲笑了出来。
莫如先定定地看着梅言,直把他看得面露尴尬,才转而对江黛青说:“入座吧。”
自然是嵇元上首,江黛青坐在他右边。林穹、莫如先在嵇元左手落座。梅言挨着江黛青,风荇和风苓则分别挨着梅言和莫如先。
嵇元问江黛青:“想吃些什么?”江黛青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众人一时答不上来。
风荇便道:“要不我带你去后厨看看?”
梅言微微一笑:“河蚌漕虾黄眉头,鲍鱼鲥鱼并醉蟹,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逗得江黛青笑个不停:“如今都六月了,还是河豚欲上时?”
“你喜欢吃鱼,就河豚和鲥鱼吧,他家糟虾、醉蟹也值得一试。”梅言如数家珍,莫如先不由侧目。
江黛青并无异议,玩笑道:“意远风流,听你的想必没错。佳肴还在其次,美酒必不可少。十二花樽,让他们上齐。”饶是众人面前,梅言已经刻意自持,还是不禁有些心旌动摇。
“十二杯对你来说,倒也不多。”风荇提醒道:“但混在一起,只怕你不胜酒力。”
江黛青转而向嵇元道:“有君善在,何惧之有?”她笑问嵇元:“你喜欢吃什么?”
嵇元略略思考:“金汤河蚌很是鲜美。”他道:“是三蓉鸡汤汆制,也养人。”
江黛青忽然想通了什么,她看向嵇元,神色变得不善:“枉我还以为是给你吃了冲犯的药。原来竟是因为看了我的腿?”
这话,只有嵇元一人明白。他不由低笑,伸手揽住江黛青腰身。
梅言不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