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情长同相怜
灵宝县离汝州城不远。江黛青怕睡了一天的尤妍晚上又作妖,和嵇元商量着要带她回家去住两天,正好省得家人悬心。
用过了午膳,江黛青便将尤妍唤醒:“今天带你回家,好不好?”
尤妍茫然道:“回家?”她眨眨眼:“那我夫君呢?”
江黛青无言以对,只说:“先回家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尤妍便温顺地点点头,起来梳洗用饭。
送尤妍回家,江黛青自然是要相伴的,毕竟嵇元一行中只有她是女性。梅言本来是想同嵇元一起留下,但是嵇元要粘着江黛青,他又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关家,只好和风荇、风芫一起随行。
江黛青权当游山玩水了,反正春色正好。进了汝州城,众人在尤家门前下马。他们一行颜色昭昭,引人注目。又都是高头骏马的,早惊动了尤家众人出门观看。
见是失踪了两天的女儿回来了,尤妍的母亲一把抱住,哭天抹泪地喊起来。尤父却不见喜色,反而怒气冲冲地敲敲木拐:“不肖女!野到哪里去了?惹得这么多不三不四之人在家门口招摇!”说着就提拐要打。尤母见状竟也瑟缩无言。
尤妍忙藏身在江黛青后,拐落下就被江黛青抓在了手中:“尤先生如此性急?都不问问女儿是否无恙?”
“哪里来的女子,敢这般和老夫说话?当真是没有教养。”
江黛青露出困惑的表情:“教养?”她微微冷笑:“无父无母,又哪里来的教养?”她微一用力,就将尤夫子连拐带人掼在地上。尤妍露出惊讶的神色,却依然缩在她身后。
“你女儿遇到歹人,幸为吾等所救。今日送她回来,原是为报平安。”江黛青三言两语,说清缘由,一个字都不愿意与这学究多费。
想不到那尤夫子却气呼呼起身骂道:“既然遇到歹人,想必是失身了。即使不曾失身也失了名节。”他指着尤妍痛骂:“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就应该去死!只留下清清白白的名声也就够了。如今你偷生苟活,是要为父替你担这污名吗?”
江黛青见尤夫子当众大喊,毫不关心女儿,又惊又怒:“受害者有罪不成?”她挑眉问道:“你这女儿不要了吗?”
尤夫子不像是负气,倒是冷冷地看着江黛青等人:“跟着你们这群没规没矩、五马六猴之人,还要来做什么?丢人现眼?”
江黛青一双妙目微微瞠大,五马六猴?她看看嵇元他们,再看看尤妍:五马、六人......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江黛青濒临爆发的边缘:“来人!”
风荇应道:“在!”
“给我把州官带过来!我要尤妍的身契,立地作成!”江黛青铿锵有力道。
风荇应诺,飞身上马而去。
围观众人登时议论纷纷,尤夫子兀自半信半疑,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州官果然带着书吏来了。嵇元上前两步接受他的跪拜。
“不知祾王殿下驾临,下官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嵇元侧身,让出江黛青的身影,道:“祾王妃。”
州官会意:“祾王妃金安。”尤夫子见说这才露出几分心虚的意思。
江黛青道:“起来说话。”州官才站起身来。尤妍看着江黛青,目光里满是崇拜。
嵇元对州官道:“本王奉命按察河南道,于灵宝县捕获一贼,救下此女。送将回来,其家人却不能相容。王妃仁慈,要收留此女,烦请大人替王妃立契成约。”
州官便和书吏准备文书,叫尤夫子和尤妍用印。尤夫子倒是毫不犹豫,尤妍也学着他的样子按了手印。
看尤夫子如此做派,江黛青总觉得不能轻易饶过他,问那州官:“倘若有人对王爷和本王妃出言不逊、轻视辱骂,该当何罪啊?”
州官转转眼睛,低头禀道:“处掌嘴之刑。”
江黛青轻笑:“众目睽睽,方才尤夫子骂吾等是猴非人。本王妃小施惩戒,料应无妨吧。”
州官惊讶:“谁人如此胆大妄为?”
“就在你眼前。”江黛青轻抬下巴,示意州官。
州官倒是心善,想了想,替尤夫子求情道:“尤夫子年事已高,想来也不是有意冲撞王爷王妃的。请王妃从轻发落。”
“你的意思是‘不知者不怪’?”江黛青从善如流:“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略施薄惩。”她走向尤夫子,轻轻转动右手指环:“本王妃亲自施刑,是你的福气。”
嵇元蹙眉,梅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州官兀自不解,就见江黛青一巴掌把尤夫子打翻在地,满口鲜血,脸上还有两道指环划出来的血痕。尤夫子又惊又怒,嗬嗬半晌,却只吐出一颗带血的老牙。
江黛青抬手,风荇便递上手帕,她擦擦手上指环,风轻云淡地说:“这就是你轻慢祾王殿下应得的报应。”
王妃仁慈......州官还处在震惊之中,江黛青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