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他那一声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通过空旷的大堂,遥遥传过来,有力,肃静,不怒自威,那语气里的力量感一下震得人都愣了下。
江厘厘想走,却发现怎么都迈不动步子,那脚跟被钉住了一样。
她气的直挠头,烦死了烦死了,又要找她算账了,不知道老男人心里到底有多少大道理,早知道17岁拿钢琴比赛冠军那天,一定不那么早回家,这样绝对遇不上这个冤家。
她非常迫不得已地转过头,鼓着嘴,不情不愿地说:“干嘛?”
唐韫庭可没打算挪半步身子,他悠然地站那儿,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过来!”
江厘厘:“……”
是不是年到三十,腿脚也不利索了,就知道使唤年轻人。
江厘厘泄愤一样把身子都要扭成麻花了扭过去。
本来唐韫庭还有点生气,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怎么有人四年过去了,生气时候的走姿还是一模一样。
“干什么!?”江厘厘语气不善,凶巴巴地。
唐韫庭拧眉沉声:“你说干什么,为什么见到我就走?”
江厘厘阴阳怪气的语调拉满:“唐总既然收不下在场的任何一个精英人士的名片,那我等这种小人物也不敢过来叨扰,毕竟身份卑微,高攀不起。”
唐韫庭:“……”
他拧眉,面目表情很难评,他只能说:“你这又是在唱哪儿出,我哪儿得罪你了?”
江厘厘冷哼一声。
秦牧新那拨人刚好走出来,向珊在西装革履的男人堆里,身着一件明亮婉转的红裙,简约的设计,颇具质感的布料,衬得她白皙温柔,像是破晓时分盛开在蓝色大海边的一朵玫瑰,清冷明艳。
江厘厘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单是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洗涤和滋养,她忍不住放轻声音,和刚刚那泼辣的声音是两个人,她轻轻声感慨称赞:“姐姐,你好漂亮。”
像是在赞美一幅画一样神圣。
这样突然的夸奖让向珊愣了愣。
江厘厘冲她友好地笑,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你好姐姐,我叫江厘厘,江水的江,厘米的厘。上次在电梯口的时候我们也见过一次的,但是可能你不记得我,姐姐你长得真漂亮,真的很漂亮,是我人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秦牧新,吴安衍,周茗正成益这一波人都笑了,连唐韫庭也没忍住,只是没笑出声,笑出声的是前面那三人,哄然的笑声中,江厘厘翻了记白眼,无语:“笑什么,没见过夸美女啊?不能夸?”
能夸是能夸,没见过她夸的这么……变态的。要换成个男的,向珊都能告他骚扰了。
唐韫庭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奈,大概是太久没见过江厘厘这么随心所欲的人了,她说的许多话都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四年前,想过江厘厘应该是个开朗的人,但没想到她能开朗成这样,不知道江士腾是用怎样的心血去养孩子的。
正想开口说话,有道铃声震了震,眼前的江厘厘低头在自己的包里去翻手机,是她的电话,她拿出来,看了眼,走到旁边去接了。
唐韫庭端起服务生托盘里的酒杯,握在手里,喝了一口,他倚着墙壁,眼睛一转,看向了别的画面。
另一头,上次那个哭的置若罔闻的女孩儿也在打电话,还是跟上次一样,沉迷进电话那端时,外面的世界惊扰不了她分毫,她说:“那我们周三见,到时候给你带巧克力,江厘厘给的。嗯,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等学姐吹完蜡烛我就回去,你别等我了,你昨晚打游戏那么晚,你先睡一会儿嘛好不好……”
和好了?
唐韫庭抬头喝一口酒,无心再听下去腻歪的甜言蜜语,再次转了视线。
另一头,成益刚好站在放置东西的酒水处,他旁边是江厘厘的那个内向一点的室友,叫凌卉的,两个人很凑巧地站在了一起。出于一种礼貌,他顺手拿了杯饮料递给对方,大概是想照顾一下同伴都在打电话无暇顾及落单的她。
凌卉在关语芙和江厘厘身边存在感其实并不是很明显,倒不是说她不好看,她是漂亮的,只是说穿着低调简约,主打一个简便运动休闲风。没有江厘厘和关语芙那么抢眼,这两个是实打实的美女,既漂亮也懂得打扮,她俩身上从不缺男人的目光。
比起这两位的从容,凌卉则是距离感很强,不爱跟不熟的人搭话,在一群人的世界里,她扮演的角色标签通常是沉默,寡言,冷淡,疏离。比如此刻,这女孩儿面对成益的举手之劳,则是立刻快速地摇了摇头,握了下自己的帆布袋,转身躲得远远的,看成益跟见鬼一样,
成益略微有些尴尬,手停在空中停滞了一瞬。
唐韫庭收回视线,站在原地接着耐心地等江厘厘。
须臾间,江厘厘打完电话回来,唐韫庭示意着她跟他们介绍:“这位是江厘厘,□□董事长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