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站求助
“停车检查。”
滇省边境线长,前几年刚刚和旁边小国打了一场,如今还时不时有摩擦。加上毗邻某处犯罪天堂,对过往的人员和车辆检查非常细致。
他们一行八辆车,大几百人,必然是重点关注对象。车子还没停稳就跑过来了一队人,持枪的战士们把几辆车围在中间。
张四花扬着笑脸跳下车:“同志们辛苦了,我们是楚州姚县清水镇的,家那边太穷了,有亲戚搭上了关系去建筑队干活,这是我们的证明。”
这群人贩子是有备而来,敢明晃晃的过检查站,自然是有一套应对手段的。
改革开放之后,不少城市都在搞建设,修路盖房子缺人手,又苦又累工资给得低,城里但凡有工作的都不愿意去做,常有建筑队到农村招工。
这会儿可没有那么多机械,开山凿路全靠人力去拼,修一小段路往往往往要几千民工干活。
在西南几个省招民工,可是不论性别的,这边的妇女同志因为地域关系是出了名的能干。
比如平安村有二婚的婶子,嫁过来没多久因为背尿素背到一半路背不动了发脾气和男人吵架,被村里笑话了一两年。
一包尿素一百斤,她背着爬了半个山头这还被笑话。
王爱党夫妻舍不得王宝珍下地,但几个堂哥堂姐七八岁就要扛着比他们还高的锄头去干活,一年到头存不下半分钱,这也是大家都想去打工的原因。
关于过检查站这事儿也是张四花一早交代好的,在滇省,想大规模转移人口,也就只有修路这个借口。
小战士接过张四花手上的证明看了一眼,没发现问题:“带上你们的东西排队下车,把包裹都打开了接受检查。”
张四花打了个头,主动把旅行包打开,给牵着警犬过来的战士查看。
“啊!”
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原来是王金花在下车的时候,故意一脚踏歪,从车上摔下去,身上的衬衣掉到了旁边,一身红疙瘩出现在众人跟前。
这突发状况吓得旁边的小战士握紧了枪:“这人是怎么回事?”
王宝珍扑过去抱住王金花:“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咋个长了这么多疙瘩!姐你说句话啊!”
“妈呀,金花这是怎么了?一脖子包包!”
“是不是蚊子咬的,我都被咬了几口。”
“憨包话,谁家蚊子能咬锥栗子大的包,怕是皮肤病吧,去年不是有卫生队来宣传那啥风病吗?”
周围的人围过来,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张四花和其他人贩子对视一眼,心提到嗓子眼,这可不是啥好地,千万别出幺蛾子啊。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地,是不是晕车太难受了?”
“你家晕车能晕成这样子?”王宝珍骂了一句,忽然一拍脑袋大声喊道:“姐上回过敏就是这样子长大包,谁身上带了茉莉花了?我姐对茉莉花过敏,这是要命是事情。”
王永平王永顺:我妹妹对茉莉花过敏?我们怎么不知道?
但两人都是沉稳性子,并没有说话,只是急急跑过去扶着妹妹。
人群里一个小姑娘捏着手里的荷包,哽咽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戴的,我不知道她对茉莉花过敏啊。”
康梅急死了,她从小就“夹汗臭”,夏天换几次衣裳都有味道,小姑娘脸皮薄,被人笑话只会偷偷哭。
茉莉花是她的老师在知青返城之前送给她的,特意教了她插扦方法,这些年的侍弄长了半个院子,她每天出门都会带着茉莉花香包。
她和王金花不是一个村的,哪里知道竟然有人对茉莉花过敏啊!这人看着都要昏过去了,万一出了啥事王家还不得打死她啊。
王宝珍在心里说了声抱歉,这个借口是她无意间看见康梅的香包后想出来的,冤枉了小姑娘。她鼻子灵,这姑娘身上的味道也闻到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出钱给她做个手术赔罪吧。
“解放军同志,这附近有没有医院?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我姐姐过敏非常严重,以前有过一回差点就没命了,求求你们了。”
被王宝珍拉着的小战士是个内向的,入伍前入伍后都没接触过过姑娘,忽然被大姑娘拉住,脸红彤彤的,悄悄把手往后缩了缩。
但就在他缩回手的前一刻,感觉到这姑娘掐了他的掌心,连续掐了两次,再抬头看,那姑娘眼里明显有话,嘴巴也无声的张合两下。
能调过来检查站的都是部队里最机灵的,小战士警觉起来,面色却毫无变化。
“我帮你问问我们队长吧。”
“谢谢谢谢。”王宝珍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张四花:“嫂子,能不能等我们两天,我姐上回过敏吊了两天水就好了,春城这么大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在我们两眼摸瞎哪都不敢去,我爸妈把我们交给你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听王宝珍这样说,又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