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权杖、金币、血液
赌,赢面是更大的。”
潮汐月咧开嘴,在舞台灯光中露出一个血腥十足的诡笑,“那你窝在这个鬼地方是为什么?你什么也不玩,什么也不追求,不要钱不要权利,还被你的同族人驱逐了,你还活着干嘛?”
瑟福尔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在核心站,她虽然是一个幻影族,但是这一重身份无法带给她任何东西了,这是一个不按照正常规矩运行的地方,血脉、财富、过去积累的地位,都没有意义了,真正有用的,就是这副躯壳能爆发出的战斗能力,能不能在瞬间绞杀对方。偏偏对她来说,她是趋于弱势方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潮汐月满意地缩回身体,然后注意到了一直坐在后面阴影里的朱魇,她始终都安安静静的,如果不去看她,甚至会忽略了她的存在。“我说,我经常听说你是为了报仇才呆在这的,你今天见到灵派的大长老,还能忍得住吗?”
满身粉红色的朱魇很有趣地回答他:“报仇多麻烦,还没意思,我才不想报仇。我跟她不一样,我要钱,还要权利,我呆在这挺高兴的。”
潮汐月畅快地笑出来,但是没笑多久,他就渐渐地变了表情,整个人紧张起来,身体也坐直了,有点莫名的焦躁。“我、我想起来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朱魇跟着他站起身,“你不是要商量明天比赛的对策?现在就走了?”
潮汐月似乎真的很着急,连汗都下来了,高大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他不自然捂着自己右手手掌,勉强压着某种狂妄生出的欲念。“明天再说吧,我觉得不会出现意外的……我要叫一辆公共小飞艇。”
“我送你吧。”朱魇伸手进口袋,“你去哪?我载你过去。”
“你烦不烦?!”潮汐月直接被搞毛了,什么都顾不上,径自往外面冲。
朱魇追着他,“哎?您没事儿吧?”她是一点也不怕他的,一直追到戏院大门口。瑟福尔莫名其妙,撇下已经在打鼾的席尔瓦,跟着追到大门口,看见潮汐月从来没有过的慌张,站在繁华的商业街区中心,来回张望着经过的小飞艇。
“他怎么了?”瑟福尔一头的雾水,忽然,她隔着重重的灯影栏杆,看见了远处的几个金眼瑞亚人,埃隆王整装出席,长披风上坠饰着金闪闪的纹章。旁边的摩多新珂也花枝招展,穿着芮迪亚贵族的华丽花纹衬衫,从发丝到胡须都梳拢得油光铮亮。在他身边的艾美赛斯特更加美艳不可方物,白惨惨的皮肤就像一面镜子,反射着整个繁华街市的溢彩流光,细长修美的颈项和四肢高傲地擎起支撑,丰沛的一大蓬丝白毛发,编织着繁琐的发式,缀着一连串星子般的碎钻。她就像个真人等大的精美陶瓷娃娃。
瑟福尔眼光沉下来,忽然悄声地惨笑了两声。我在这里战战兢兢,她在那里虚情假意;我在这里陪侍着权利,她在那边风情万种迎来送往。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哈。
艾美赛斯特也注意到了这边,但是只一瞟,她就迅速收回了目光,把眼睛转开。
朱魇站到前边遮挡住了视线,把瑟福尔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他今晚应该没有闲暇搭理我们了,我们走吧。”
瑟福尔心里还在乱,匆匆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上面的席尔瓦,“那,银鳞……”
“他一个雄性海克族,谁还能把他怎么样?”朱魇满不在乎,“把他扔那里,自然有人送他回议会小组,这里是核心站,谁不认识中心议会小组的成员?”
瑟福尔又看了一眼远处,见到芮迪亚人已经消失了,说不上松口气还是失落,脚底下拖拖拉拉地迈开步子。“你也投了钱进赌局吗?明天停赛一天,关于荣誉联赛汇集起来的赌金一定会空前庞大。”
朱魇掏出了一张票据,瑟福尔瞟了一眼,忽然定住,四只眼睛惊悚地怒睁,银灰色眼珠子鼓突突的,“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还、还□□御虫女王号?你疯了?!”
朱魇轻描淡写把票据收起来,她一边沿着浅灰色行道走,一边审视着热闹又冷冽的人造夜景,迷茫的夜雾里,闪烁而过妖异的红色霓虹。“如果我赢了,又拿不到这些钱,就全部归你了。”
瑟福尔一下子站住脚。
朱魇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过粉红色的一条细长的身体,在浓重的夜雾里笑起来,“我的左手是爸爸给的,右手是妈妈给的,他们带着被打碎的我逃到龙川边上,最后被灵派的灵素加农炮轰成一滩血肉,我为什么不报仇?”
“可是……”瑟福尔因为过于震惊,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都弄错了,所谓一人即一族,并不是说我们能无限复活,只是我们能拿出一小部分血肉给别人,象征着自己的生命以其他形式延续下去而已。而且我们血雾族的复原能力很强,所以让灵质雾族产生了一种错觉,误以为我们能互相复活。”朱魇把自己身上圆领的前襟往下扯开,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皮肤,就好像……用刀片反复切割在一块软塑胶上。
“我被打碎过,这样也能恢复,我的每一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