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里慈贾母劝黛玉,情不情宝玉悟真情
,就不必这样赶着过来了。”
薛虹毕恭毕敬地道:“您是林妹妹的亲祖母,孙婿前来拜见,是必须之礼!只是等一下还有公务,不便久留,还请老祖宗海涵!”
今早贾政来问安时,才向贾母提到,现在八爷党翻腾起一年前的扬州灾款贪污案,参雍亲王办案时构陷地方大员、打击异己,薛虹突然被召进京,极有可能与该案有关。
扬州赈灾一案,已让薛虹靠拢四爷党,贾府属于八爷党,薛虹为撇清两头站的嫌疑,极有可能不会再踏进荣国府。
贾母得知这个消息,本已放弃让薛虹出面劝诫宝玉,慢慢另外设法。
哪成想薛虹一接到信竟就立即来了,足以看出他对黛玉的珍重之心。
贾母知道他不宜久留,就一边与薛、黛二人闲聊,一边暗暗打发鸳鸯去催宝玉。
听说宝玉快到了,贾母笑着推黛玉道:“我这会儿也乏了,你替我送虹哥儿出去吧!”
薛虹辞别贾母,与黛玉一起出来,边走边问:“昨夜睡得好吗?我回到住处,才听洗墨说你找我,只是当时夜色已晚,不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黛玉看他面有疲惫之色,暗悔不该找人传信,自己与老太太住着,多避着宝玉几日就是了,却让他百忙之中赶了来。
她低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是来述职,可我也是官宦出身,知道除封疆大吏外,一般地方官并无述职之责,你此次进京必是有要事在身。我再三交代传话的让你得了空再来,你却这么急忙忙地赶了来,若耽误了正事可怎么好?”
薛虹笑道:“你的事,就是正事、要事,没有事比这个更重要!”
见他笑得轻松,黛玉才略放心下来,啐道:“就会胡说!以前多端庄的一个人,怎么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的?”
他二人说说笑笑,刚走进来的宝玉却惊呆了。
他一直深信黛玉也是被逼的,她那样超凡脱俗的人,如何回看上一个醉心于追求仕途经济的俗人呢?
此时见到黛玉含羞带嗔,与薛虹言笑晏晏,文生那日的话又涌上他心头:我妹妹的心自然在她未婚夫婿身上!
宝玉大叫一声,转头冲了出去。
黛玉看他这么大反应,瞬时胀红了脸,良久才道:“这,就是我为何找你来了......”
薛虹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匆匆赶来,除了想见黛玉,也是存着怕宝、黛再有波澜的念头,此时见宝玉伤心远走,黛玉却纹丝不动,只与自己站在原地,登时暗暗唾弃自己多心。
见黛玉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知道她此时十分紧张自己的反应,便故作轻松笑道:“原来是这个,宝兄弟见咱们天作之合,自然也想早日找到天定之人!”
黛玉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薛虹柔声道:“妹妹不必多想,你且在这儿安心和老祖宗住着,等我忙完了手边的事,咱们一同回家!”
他等一下要去刑部受询,担心黛玉没自己的消息,已预备了十封书信,让洗墨隔一日送给黛玉一封。
看天色不早,不宜再耽搁,他又交代几句,便与黛玉作别。狠心走出一箭之地,却又忍不住停下,转身。
黛玉仍站在原地,二人四目相接,皆晕红了面颊,微微笑起来。
薛虹折返回来,将腰封上挂的玉缕香囊取下来,放在她手里,道:“我这几日会忙一些,不能再来见你,你注意身体,苏州带来的药丸记得吃。”
说罢,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转身匆匆去了。
黛玉看他渐行渐远,心底忽然升起一缕不安,不由得捏紧了手中香囊。
宝玉跑出几步,“哇”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得丫鬟们大惊失色,急跑去禀告贾母。
宝玉衣襟上溅了血污,心思却渐渐清明起来,他看着眼前小雀儿般跑来跑去的小丫鬟们,想到总有一日,她们都要嫁人生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他边笑边道,“我不过是不能接受,这世间最钟灵毓秀的女儿,也有嫁为人妇的一天!”
说罢,哈哈大笑着走回大观园去了。
黛玉送别薛虹,看小丫头们一阵乱跑,也走过来看情况,正听到宝玉这番话,心知他已明白过来,便悄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