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
柳格格的眼神追向地上的花,很快又落到两位少年身上。
“是我失手了。”玄衣少年哈哈一笑,扇骨敲了敲手心。
柳格格盯了盯掉在地上,然后,迅速藏进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花,脸色不对劲。
银铃少年:“我们楼兰好东西很多,不会觊觎别处人家的东西。”
“当然,也不要什么东西都赖到我们头上。”银铃少年往四周气定神闲地一瞥,最后,淡定地看着搅动起来的潭面。
柳格格面色微变,她听出了话中之意,同时,老十和十一也是面面相觑。
玄衣少年拍了拍银铃少年的衣袖,银铃少年想到了什么,斜了一眼过来,懒懒道,“阮阮!”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潭面上戏龙的海东青往高空一冲,一个转身,飞到了银铃少年的肩上。
柳格格盯着少年邪魅又漂亮的面孔,没有说话,暗暗地想看出其中端倪。想着想着,手上传来一股子刺痛,入骨的刺痛。
柳格格搓了搓刺痛过后传来的酥麻感,抬眼望着银铃少年辫上的铃铛,道:“二公子从楼兰翻山越岭而来,我们呢,自不会让您空手而归。”
说着,柳格格蹲下身子,从丛中扒出一片一片的绿花,一把子全都揽到手心上后,然后,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银铃少年面前,把手中收来的花一并塞到银铃少年的手中。
少年眸子眯起,如鹰似箭,穿梭而来。
花未感知到滚烫的肌肤温度,便被少年肩上的海东青啄开了。
少年的眼睛眯起,同样的,柳格格心上的疑虑一重接着一重。
这一圈子的人来回折腾的工夫,林后站着的神挽甩了甩袍子,悄然地走远了。
“神识啊,你三哥他们先前没病着的时候,经常会来后潭水边看蛟龙吗?”柳格格踏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三哥还有阿涂哥之前是经常来后潭的。”老十侧过头,看着柳格格道,“毕竟,他们是除了将军还有佛军师外,跟石原关系最好的。”
“石原是?”
“石原就是潭底最大的一条蛟龙。”识意看着柳格格解释道,“先前几位哥哥他们得了空就会来看它们,怎么了?”
“没什么。”柳格格摇了摇头,提醒道,“最近,你们两位小将军最好还是不要去后潭水池边了。”
神识和识意对视一眼,皆不作声。
柳格格坐在营帐中,看着桌上的绿花陷入沉思。
最近,她隔三岔五就去营帐那边看神叁他们,她替几位将军针灸,查看过后,还是昏睡状态,但好在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
就是……
柳格格低头,盯着指尖的红肿,又捏了捏。
她替自己看过了,这红肿没什么问题,但她总觉得与神叁得的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六姑娘,今日我去看他们,你休息休息吧。”禾清示意掀帘进来,站在不远处。
柳格格起身,走进半步,“也行,那就麻烦禾医师了替我多看看了。”
禾清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对了,禾医师,那个楼兰来的二公子还在嘛。”柳格格犹豫片刻,开口询问。
禾清:“柳六姑娘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禾清抿了抿,遗憾道,“那位小少年走了,昨日里就走了。”
“也没什么。”柳格格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禾医师,你先去忙吧。”
帘子轻掀,整个营帐里头又落得个长久的安静。
“小十二,男子汉大丈夫的,别跟个长舌妇一样背后嚼人舌根,知道不。”神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我没,就是前几日恰好瞧见那姑娘的手,手红红的,好像是长冻疮了,这天怪冷的,那姑娘初来咱们山头,难免不习惯,所以我就……”
十二:“十哥,我不是,不是和你一样,觉得人家姑娘是坏心眼的。”
“你是不是欠收拾啊!”神识面色微变,抬手就没打算轻,稳稳地落在十二脑门上,“还敢说我,胆肥了是不是。”
十一摸了摸鼻梁上的痣,笑着拦道:“柳六姑娘不就是医师嘛,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老十手还搭在小十二的肩上,“我说你呐,年纪小,脑子是没长好吗?那柳六自己是医师,自己会治,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去去去,回去训练去。”老十扬了扬手,见十二来愣在原地,抬起脚就往十二屁股上一踹。
“十哥,你这脾气真坏。”十二屁股上的黑甲蹭上了老十鞋底的尘,灰溜溜地拍了拍屁股,蹿走,想到了什么,他回头不忘嘀咕。突然,他眼睛一亮,“柳六姑娘……”
“叫我柳六就好。”柳格格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站在门口,欣赏着这一出大戏,她看着十二稚气的脸,挥了挥手。
“你俩这是……”柳格格看着站在门口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