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不回,拧干的衣服还给扔了。
时玉哭笑不得,“你怎么跟时晔似的,生气就乱扔东西。”
“我没生气。”
时玉轻哼一声,“时晔也这么说。”
“你……”阿澈见她嬉皮笑脸,火气噌噌往外冒。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只能埋头捡石子,捡一个扔一个。
时玉见他是真闹情绪,也收敛了一点笑容,“我保证不会暴露你,可以了吧。”
“我不是气这个!”阿澈语调扬了几分,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有点风花雪月的气氛,她都在后面埋着坑。
每一次!
时玉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你刚还说你没生气呢!”
“……”服了!阿澈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沿着小溪疾步往回走。
时玉洗了把脸便小跑跟上,“喂!你走这么快干嘛……”
……
靖安王二子明书誉出面收拾失踪案残局,领任、秦、程三氏族后生清算薛家,新账旧账一起算,大有要把薛氏连根拔起的气势。
靖州百姓以为明书誉居功至伟,这靖安王世子的位置也该掉他头上了。大家纷纷猜测,靖安王此次让二子出面,便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请旨册封。
这些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时玉是躺在床上听来给她送药的桑花说的。得亏阿澈那张乌鸦嘴,她回来真的大病一场。
桑花给她喂药还颇为埋怨,“你现在办事都带那个谁,好像他比我还要跟你要好一样。”
时玉抱着她的胳膊,闭着眼睛嘟囔,“那我不是图他好用嘛,受伤了我也不用心疼。那你要是受伤我还得担心呢。”
桑花瞬间被说服了,“晚饭给你放这了,你记得吃,我去瞧瞧小少爷。”
“好。”
入夜,阿澈一身黑衣再度光临宋英巷,穿过街头小巷,最后停留在陈阿公家的屋顶。
他记得时玉说过陈阿公家只剩他一个人,可是他明显听到有两个人在交谈。
想要看看什么人,他便揭开了一块瓦片。只是刚刚挪开,底下之人便有所察觉。
“谁!”
阿澈飞身离开屋顶,那人追了出来。幸他不像时玉那般难缠,阿澈很快就甩开了他。
回到茶楼,瞧见时玉的房里还亮着灯,他扒在虚掩的窗前试探地敲了敲。
没反应。
他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怕她病死在里面了,他忍不住自己开了窗。
只是刚打开,就对上时玉睁大的眼睛,像是等他许久了。
时玉披散着头发,背靠床榻,锦被盖着腿,手里捧着一本《史记》。
阿澈瞥过她憔悴的面容和桌上未曾动过的粥碗,直接翻了进来,嗤笑道:“该睡不睡、该吃不吃,你这病得一点都不冤枉。”
时玉合上书页,“你不也没睡。”
自上回生闷气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
“你能跟我比吗?”阿澈端来粥碗,“好歹吃两口啊。”
时玉嫌弃地别过脸,“我不爱喝粥,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
时玉抱臂想了想,“我想吃柳南街的牛肉馅饼。”
“我看你长得像牛肉馅饼!”阿澈没好气道,拿来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这都几点了,牛都睡了,你将就喝点粥吧。”
时玉:“……”她往床里侧挪了挪,“都说了不吃,你管那么多干嘛。”
阿澈皱眉,“你怎么比时晔还难哄。”
“难哄?”时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难道哄我了吗?你管你这态度叫哄?你知不知道,以前我想吃什么,就算是三更半夜、翻山越岭都有人立马给我找,那才叫哄吧。”
阿澈一愣,“你夫君?”
时玉迟疑地点了点头,若不是生了变故,确实就是她夫君了。
“哼。”阿澈拿着粥碗怼到她面前,“他该不会是被你折腾死的吧。”
时玉:“……”好贱的嘴。
她推开碗,扭过头,带了几分怒气,“难为世子关心我,受不起。”
阿澈:“……”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想认,“砰”地把碗一放,冷着脸撂下一句“爱吃不吃”就跳窗出去了。
时玉带着怨气吹了灯,自从点破他身份后,他的态度就尤为恶劣,真是无法无天。
按道理来说,他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应该加倍讨好她啊,不然她一个不高兴说出去了怎么办?可他不但不讨好,还闹情绪,谁家给人做工的那么大脾气。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想着想着竟嗅到了牛肉馅饼的香味。她摸摸肚皮,觉得自己可能是饿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当她侧躺,愕然发现有人趴在她窗前,一只手拿着牛肉馅饼,另一只手在向里扇动,把香味扇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