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那分手。”
虞晚舟烦恼:“但是他的情况又比较复杂,他发生点事故,不记得我……表嫂了。他还以为自己是清清白白五好未婚青年呢。”
“我表嫂吧,比较传统,好不容易才决定和他分开,但是又怕我表哥想起来秋后算帐——他脾气很差的。而且我表哥是个穷光蛋,连赡养费付不起……”她抬眼,“如果你是他,是不是支持自己的妻子追求新生活?哪怕恢复记忆也不改初心?”
孟北尧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劲,问:“你的意思呢?”
“当然要分开!”虞晚舟斩钉截铁地说,“关雪教过我,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我觉得非常有道理!烂掉的男人不能要。”
“而且我表哥对她也不好,整天凶巴巴,动不动就吓她威胁她,还随意杖杀她的宫女……”暴君的累累罪行在眼前回放,虞晚舟越说越沉浸,“……你不知道,秋月秋水说故事真的特别引人入胜!暴君自己无趣还不许别人比他有趣!是不是很霸道!”
原本还认真听她说话的孟北尧:“……”
———
也许是虞晚舟的控诉过于真情实感,这晚回去,孟北尧陷入一个诡异的梦境。
梦里金殿辉煌、宫女太监伏跪一地。
他压抑着胸中横生的怒气,屈膝半蹲在一个盛装女子面前,捏着她下巴,说道:“整日嚼舌根的狗奴才,不若割了干净。爱妃说是不是?”
女子被迫抬起头来,玉颈修长,青涩面庞上流露出惊恐之色。
她紧闭双眼,嘴唇颤动两下,哆哆嗦嗦哭道:“你你你你手上的血别乱蹭啊!”
……
孟北尧猛地睁开眼,黑暗之中一室寂静,哪有宫殿宫女,以及青丝披散泪眼朦胧的虞晚舟。
“……”
完蛋了,疯病会传染。
———
虞晚舟也做了个梦。
梦中关雪跟舒锦两个拉着她去找暴君,把一张大字报狠狠甩在孟北尧面前,上书几个大字: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关雪站在前头,大声质问:姓暴的,你是不是烂叶菜?
虞晚舟还穿着校服扎着公主头,茫然地站在大殿中央:他好像不姓暴啊。
舒锦捂住她的嘴:这是重点嘛!
哦哦。
虞晚舟表示了解,狐假虎威躲在后面重复:你是不是烂叶菜!
暴君坐在龙椅上看不清面容,声音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虞晚舟没听清,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关雪拦住。
画面一转,她又被带到灯光暧昧的大包厢,舒锦指着门口一字排开的男模:烂叶菜不要也罢,来,挑两个。
虞晚舟急得原地打转:他刚刚说什么啊,他到底是不是烂了……
……
再次被狮子猫压着胸口叫醒,虞晚舟熟练地把猫搬开,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半分钟后,她翻身悔恨地捶了两下床垫:男模好像都很帅的样子,梦里怎么都不多看两眼!
封建余孽竟是我自己!
住家阿姨过来敲她房门:“舟舟,起床了。不是还约了同学去玩么?”
“好,我起来了。”
捶胸顿足已经无济于事,还是多跟现代伙伴玩耍,熏陶当代独立女性之精神,下次梦见男模还能坦然多看几眼。
这样想着,虞晚舟收拾妥当,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今天是约定染头的日子。
到了商场,关雪竟然也在。舒锦搂着她的肩膀笑得得意:“我就说关雪不会抛弃我们俩的。”
时尚弄潮儿关雪虽然答应陪她染黑,心里还是不爽:“今天你买单。”
舒锦一口答应:“没问题!”
到了理发店,三人被带到各自的理发师身边。
理发师把五彩斑斓的色卡本往桌上一摊,舒锦原本为了零花钱坚不可摧的决心忽然动摇了,在色卡上挑挑拣拣许久,最终把本子一合,咬牙闭眼:“染黑,再剪个乖一点的学生头,不要太短,嗯……就到锁骨好了。”
理发师有些诧异地摸着她尚未褪色的紫毛:“染黑?那以后改色会很麻烦,要不……”
舒锦打断他:“染黑染黑,她俩也一样!”说着朝镜子对面喊了句:“你们不准动摇!”
关雪回一句:“知道了。”然后转头对理发师说:“我染个巧克力棕。”
虞晚舟倒没有临阵变卦,这头红发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只是刷染膏时,理发师问了句:“你朋友要剪短,你也是到锁骨吗?还是更短一点?”
闻言,虞晚舟看着镜子中的长发陷入深思。
她忽然想到自己和暴君的大婚日。
……
作为一个半路被迫更换送亲路线的新娘,虞晚舟懵然惶恐、忐忑不安。被劫亲的婚车摇摇摆摆从午后走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