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修】

在禁闭室里，时间的概念是模糊的。有专人送来一日三餐，却没有任何通知将他们放出去。

为了消解寂寞，咒灵悟会和早川萤分享一些曾经的故事，有些听过，有些没听过，但无一例外，少女都听得津津有味。

正当咒灵悟用夸张的语音语调讲述一个早川萤少女大战一级咒灵的故事时，厚重的禁闭室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循声望去，一位身着西装革履的辅助监督拿着一份文件夹，站在门口。

“打扰了，两位。”那位辅助监督推上大门，展开手中的资料，“下面，我将宣读有关‘早川萤’的处决决定。”

“处决……”早川萤呐呐，虽然心中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个处决依旧让人的心跌落谷底。

她的脸上写满了无措，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JK，从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没有料到有一天她会离死亡那么近。

“诶，是处决。”辅助监督深深地鞠了一躬，对这个即将逝去的年轻生命表示歉意，“诅咒师早川萤，携带特级过咒怨灵五条悟，经总监会高层商定，为防止其危害人间，将处以死刑。”

“执行人：五条悟。”

话音刚落，辅助监督只觉一股寒凉窜上脊背，那只特级咒灵有古怪！

他直接夺门而逃！

从业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留在这，可能会成为特级咒灵发泄怨气的牺牲品。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辅助监督罢了。

“啊，是死刑呢——”

咒灵悟笑得低沉、寒凉，苍白的双手捂住脸，用扭曲、诡谲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死刑”。

“死刑”两字像一把尖刀扎入他敏感的咒力核心，一点点在唤醒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怪物。

不对劲，悟不对劲！

早川萤顾不得逃跑的辅助监督，从声音中听出咒灵悟的苦痛，听出咒灵悟的悲鸣，她焦急地侧身捧起咒灵悟冰冷的脸蛋，对上失焦的双眸，急声唤道：“看着我！悟！看着我！五条悟！”

“萤酱……”那双如苍天一般的眼睛，蒙上一层阴翳，他眼前的少女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并隐隐与记忆中少女焦黑的尸体重叠。

因为绝望和痛苦，他的身上冒出大片大片纯黑色的咒力，距离彻底崩溃只差一线。

“我在哦，悟。”

少女轻轻吻上少年微凉的唇瓣，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更不带一丝杂念，单纯而又美好的爱意在唇齿相依之间，如同涓涓的细流传递到少年的脑海之中。

她的爱，是咒灵悟赖以生存的养分，更是缰绳、是束缚。

它牢牢的锁住咒灵悟的恶念，让濒临失控的恶犬，重新拥有最基本的理智。

他感受到了温热的唇瓣下，脉搏跳动的勃勃生气。

这一刻，他的核心似乎跟着焕发生机，理智在爱意的洗礼之下逐渐归拢。

“萤酱，足够了哦。”咒灵悟克制地分离，疼惜地抚上少女略带苍白的脸颊。

他是诅咒，是生长在早川萤灵魂上的菟丝花，对爱有着无穷无尽的渴求，但这对于萤酱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他十分珍爱自己的恋人，每次索取一点点，让他知道自己是被爱着、被关心着，这就足够了。

“太好了。”少女放下心来，轻松地笑了：“如果悟真的失控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的，萤酱。”咒灵悟允诺，“只要萤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失控哦。”

“但是但是！”咒灵悟突然提高声音，控诉道：“刚刚那个老橘子太过分了，居然想判我们死刑诶，萤酱，我可以把他们打一顿吗？”

“老橘子？”早川萤不解，好奇怪的形容词。

“就是总监会的咒术高层啦，是一群快要入土的老头子，皮肤皱巴巴，内里黑漆漆，可不就是要烂掉的老橘子吗？一直暗搓搓地做一些坏事。”

咒灵悟抱着自家小姑娘，掰手指一点点细数那些年老橘子对他们做过的坏事，包括利用夏油杰的对普通人的保护欲，独自去面对人性的黑暗面；让一级咒灵去残害刚入学的小学弟……还有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被这只记仇的咒灵抖落出来。

但他还是有所保留，没有说出内心深处最沉痛的东西：

——早川萤的死。

那也是总监会老橘子犯下的不可饶恕的恶行。

这才是他崩溃的原因。

在少女眼中，他就像一只在外面被欺负的白色大猫猫，回到家喵呜喵呜地向主人委屈巴巴地打小报告。

主人那可心疼坏了，对着猫猫又亲又撸，直到它发出高兴的呼噜声。

“唔……原来他们这么坏啊。”早川萤沉吟，原来悟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受了那么多委屈。

“对对！所以可以把他们打一顿吗？”咒灵悟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