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虞佳期很殷勤地倒着热水,丢进中药包:“是这样没错吧?我记得水要热一点好。”
“也别太热,你试试,小心烫伤。”关昭还来不及想别的,就被按着坐下。
“总算闫队还算是个人,他说这几天寻宠的收入分我一半。”虞佳期“啪啪啪”按起手机上自带的计算器:“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关,你一直陪着我,一定要分你一半。”
“这就不用了。”关昭可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陪她发展副业,心虚都来不及,哪好意思分钱。
“那怎么行!”虞佳期大声反对。
关昭推脱:“我除了走路,什么贡献都没有,当然不能拿钱。”
“哪有?”虞佳期很坚持:“你也出力了,而且找到的宠物都是你检查安抚,休息时也是你照顾百威,你应得的。”
关昭还是拒绝:“你要是想谢我,之后请我吃饭吧。”
虞佳期冷不防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扁着嘴问:“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是我的心意,不是能互换礼物的才是好朋友吗?”
“别别,你别这样,”关昭举手投降,“我收,我收,不过你最辛苦,你就分我三分之一,行不行?”
虞佳期立刻大变脸:“好啊好啊,我还要请你吃饭!”
关昭盯着泡脚桶里扩散的药汁,暗叹口气,深觉被拿捏了。
虞佳期试着水温差不多,脚往里一伸,瞬间身心齐齐舒展,嘴角还翘着得意的微笑。闫队没骗她,关果然受不了被人撒娇,装装可怜就会特别好说话。
几天来的劳累松缓不少,精神上的慵懒让关昭忘记了询问虞佳期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泡脚桶。先享受了再说,她被热水泡得飘飘然,只想立刻倒下睡觉。
凌晨三点半,闫山挨个来叫人:“提前点起来,收拾几件随身衣物,我们可能得在岛上待几天。”
其他人都还好,唐湃不住在基地,还是马其乐表示,可以借几件自己的给他。
计划有变,只好压缩早餐时间,几个人吃了点速食,就抓紧上车。
多了一个唐湃,不止百威。还得多一个人去车斗。
“猜拳吧。”赵浩成、虞佳期和马其乐默契地把关昭排除在外,互相挤兑一番后勉强统一意见。
或许虞佳期最近运气真的不太好,她在三局两胜制的规则中败下阵来,苦哈哈地爬去后面陪百威。
关昭总不方便挤着两个男人坐,还是默不作声溜到副驾上。
她一靠近,闫山就闻到艾草等几味药材混合的清苦香气。
“到了之后,乐乐佳期一组,浩成唐湃一组,你跟我一组。”他利索地分配好搭档。
关昭还没来得及生出警觉,就听闫山继续说:“你不擅长户外行动,浩成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不方便带你。”
看来是她想多了,闫山说得在理。要紧的行动中,估计只有经验最丰富的他不至于被自己拖后腿。
关昭也不在意被揭短,她本来就算后方人员,体力不好什么的,不丢人。
“我们时间不多。”闫山提醒。
“为什么?”关昭没懂。
“没看新闻?”闫山说了一句就安静下来。
还是马其乐帮他解释:“昭昭姐,台风预警刚刚发布了。四天之后,咱们这里可能迎来今年最强的台风登陆。”
“我们必须在台风来临之前找回这几头牛?”关昭要开始头疼了:“可队里除了佳期带着百威追踪可能相对容易点,我们在方圆二百亩的保育区找牛,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头疼的人也不止她一个,赵浩成自我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呗,来都来了。”
“这些牛,没有佩戴定位装置吗?”关昭见过不少大型牲畜都会佩戴定位以防走失。
“没那条件。”赵浩成翻阅着那摞资料;“看看这牛舍牛棚破的,还不如救援队刚成立时自己动手搭的那些危房呢。”
“那怎么找?”关昭迷茫了。
“还是有办法的。”赵浩成咧嘴一笑:“今时不同往日,看闫队的吧。”
关昭被他勾起好奇心,真想立刻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但有两人目前的关系状况在前,她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样缠着闫山问东问西。
救援队出任务经常会卡在这样天色黑白交接的时间点,车窗外高楼逐渐稀疏,变成一片片两三层高的新农村自建房,深深浅浅的屋顶瓦片都被漫洒的晨光统一盖成白色。从远处看,就像站在人行道上看街边奶茶店里一排排等待取餐的雪顶饮品。
关昭把这种即视感定义为馋虫上脑,想喝雪顶牛乳红茶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买一杯解解馋,而且必须全糖加冰加茶冻。带着这份念想,关昭扒着车窗,在轻晃的路段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下车了。”闫山的声音打断了她跟八杯雪顶牛乳红茶手拉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