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啊温缇，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一套。”

霍颂站出来。“不可能的，阮清虽然顽劣，但绝不会有意用暴力伤害别人。”

温缇说：“霍老师和阮老师是多年好友，才会这么说”

霍颂还想争辩，却被阮清制止。她兀自走到温缇面前。“真要打，我打的第一个就是你。”

温缇抿着嘴，态度刚硬。“老师，她在威胁我！”

教导主任犯愁地挠了挠头。“无论如何，她们三个那么惨，你先跟她们道个歉。至于你滥用广播和散发纸条的事情，写个检讨书。”

“检讨书我可以写，道歉绝对不可能。”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少废话，老娘才不管你们怎么想！”

她像一阵风将众人留在身后，目不斜视，与谷雨城插肩而过。

雨城定睛在她肩头的一片细小的枯叶上，随后向老师微鞠一躬，顺着阮清离去的方向走去。

温缇冲出教务处：“你不要去！”

她拉着他的手，又如触电般松开，柔声说：“你别去追她，是她的错。”

“霸凌者会把自己浑身淋透吗？毫发无伤的人，是你吧。”

温缇僵在原地，抽了抽嘴角还想辩驳，雨城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天瞬间暗了下来，细雨像针一样刺在身上。

阮清很想哭，脑子里的水却似乎早就已经干涸了。开锁进入这间废弃的教室，里面垒满了布满灰尘的课桌椅。

拨开窗，风拂过耳廓，嗡嗡作响。

“啊——台风要来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棒棒糖含在嘴里，坐在了七楼的窗沿上。

“你在干嘛！”

她冷漠回头，对上谷雨城惊恐的脸。

“要推我下去的话就干脆点，你应该也很讨厌我吧。”

他腾上少有的怒气，几步上前。一只手揽着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不用你管！”她推开他，随后双手抱膝，坐在一处桌子上。那对吊梢眼没了平日的讨好，此刻像嗜血野兽一样锋利。

雨城却温存起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展在了阮清面前。

【阮清就要追到谷雨城！】

阮清厌恶地皱眉，伸手去夺，却被雨城灵活避过。

“你就这个态度追我的吗？”

“哼！我做鬼也要缠住你。”

他缓缓点头靠近，揪出阮清嘴边的棒子，将糖含进了自己嘴里。“把衣服脱了。”

阮清怔怔，心脏开始变速。“你要干嘛？”

“脱了你就知道了……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

她冷哼一声，从桌上跳下来，把棒棒糖从他嘴里夺回来，又含进自己嘴里。

“谁怕谁！”

外套解开，反手又将里面湿透的短袖从头套出，湿哒哒地砸在了雨城脚边。上半身只剩下一条黑色的运动内衣。

阮清扬高下巴。“下半身要吗？”

雨城将她一扫，定睛在她的小臂。“这里怎么了？”

阮清立即转过身，将手臂至于胸前，留给雨城一个嶙峋的背影。

“少管闲事！说出去你死定了。”

“脾气怎么这么大。”雨城默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随后套住了阮清湿透的身体。他绕到她面前，将拉链一点点合上，最后停在她下巴的位置。

“在别的男生面前就不要随便脱了。”

“你……你当我小孩子啊！”她充满敌意地拂开他的手。

雨城平静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微微仰视着她。“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说谎。”

阮清一顿。“我才不在乎你怎么想的。”

他叹了口气。“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吧，只是利用我报复温缇。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行为让我很苦恼。”

“……”

“真正的喜欢是轻易说不出口的。”

“你很懂吗……那你真的喜欢温缇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答案在沉默中暧昧。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

“冷血鬼。我没猜错，你这小子果然很恶臭。”

“温缇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她只是比较在意别人的目光罢了。你不用再假装追我了，我和温缇早就已经结束了。我这个暑假会去莫斯科，参加夏令营性质的选拔赛。如果一切顺利，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缇知道吗？”

“她没必要知道。”

阮清吞了口唾沫，撇过脸。“这段时间的事情……对~%?…起。”

“什么？”

“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