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别人的想法，他顽劣、恶毒，甚至傲慢而自我，但是、但是……在所有的“姐姐”里面，荣是不一样的。

他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了荣而收敛自己，他从不委屈自己，但是为了荣，他愿意这样做。

“不是的……”枯的声音近乎于无，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飘忽感，像是一个仰天走路的人有一天被人按下脑袋，然后终于看见了一道鸿沟。

他想要消除这道鸿沟，然而，他很悲哀地发现在此前无数的时光中他从未为此付出努力。

那道鸿沟已经变为了深渊，跨不过、合不起。

“是因为那些家伙吗？”

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恶狠狠地说，像是只要她承认，下一刻他就会去咬断他们的喉咙。

荣摇了摇头，道：“枯，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停手吧。我真的会生气。”

“既然你不承认我，为什么要让我住手？！”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扯出一抹恶意满满的笑，隐藏在斗笠下那张稚嫩而清丽的脸因此而显得扭曲，变得妖异异常。

他只是想把自己认为有趣的好的东西捧在荣面前，只是他认为有趣的，却是她所厌恶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对立。

一枯一荣，极尽嘲讽。

枯想着，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向来喜爱玩弄人心，他知道，此时的争吵无济于事。

如果言语无法挽回，那就让牵动姐姐心思的东西都毁灭好了。

只有他一个，只剩他一个，唯独他才能永远地陪伴着她。

他们会重新变得亲密，就像每一次回来，她在世界的尽头等待着他。

万物皆是混沌，只有她清晰而明丽。

想明白了，枯看了一眼正圈圈眼注视着这令人迷惑的一幕的鸣人，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浑身戒备的卡卡西身上，然后是挡在荣面前的君麻吕，他笑了笑，没去管他们。

像是忽然消失又出现，没有人知道枯的踪影，除了和他同出一源的荣。

枯把脸颊贴在荣的后背，轻轻蹭了蹭，在荣反应过来之前又倏然离去，空气中唯余一声轻笑。

“姐姐，再见。”

现场有了一会儿诡异的沉默，鸣人首先受不了这个氛围，开口道：“荣姐姐，跟我回木叶吧，纲手婆婆给你安了个出村任务，只要你回去就好，木叶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荣打断了鸣人的滔滔不绝，她同时回避了卡卡西的目光，她伸出手，君麻吕很快就凭借着这些日子相处出来的默契拉住了她。

“鸣人，卡卡西也在吧，我不回去，”像是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荣接着说，“没有难处，只是不想而已。”

君麻吕站在荣的面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山洞中一时呈现一种对峙的局面。

卡卡西什么话都没说，他扶起护额，露出那只被伤疤贯穿的眼睛，里面是一只写轮眼，是他从前的队友宇智波一族的人送给他的。

“小心点，鸣人。”卡卡西嘱咐了一声。

在枯消失的那一瞬间，蝎和迪达拉都感受到了不妙，那个粉发少女明显是认识木叶的人的，而他们不仅消耗了查克拉，精神状态也不是最佳。

他们很可能会被围攻。

蝎不是那种会等别人出手的人，他首先试探了木叶的人。

卡卡西躲开，看到小樱和千代都赶来了心底松了一口气。

千代一进来就望向了蝎，对方丑陋的外表似乎不能阻挡她的目光。

“君麻吕，我们走吧，人已经见到了，接下来就回去吧。”

君麻吕轻轻一拉，揽住荣的腰，抱住她离开，木叶和晓的人都没有阻拦。

鸣人激动地走了几步，荣没有回头，距离太远她甚至没有听到鸣人和卡卡西的心声。

她有些疲惫地靠在君麻吕胸口，轻轻阖了阖眼。

枯的态度让她的心里很乱，她一直以为，对于枯来说，她和其他的“姐姐”没什么区别，所以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横亘的一根软刺，以前她不明白，如今明白了她却又希望自己不懂。

君麻吕的速度很快，但是他的怀抱很稳，风吹在身上没有那种黄沙的质感，凉凉的，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界，竟然下起了雨。

同一时间，雨之国。

带土从神威空间里钻出来，恰好看到平时对雨十分厌恶的枯坐在高处俯视着整个雨之国，这里常年下雨，连绵不断的雨让枯很少来这里。

如果不是枯找上了门来，带土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和那个女人有同样脸的少年。

而且枯一见面就揭露了他不是宇智波斑的事，这也让带土不得不与枯寻求合作，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带土在将就枯罢了。

“怎么，被拒绝了躲在这里偷偷哭吗？”

枯不喜欢对他毕恭毕敬恐惧害怕的人，相比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