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
下棋。”张闻京笑道,此时的他卸掉了架子,倒跟普通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他应该很宠这个女儿。
或许,之前他待李征鸿也是这般吧。
“是,我这就去让厨房备饭。”侍女立即会意,匆匆退下。
张府的效率倒也高,不到片刻,一桌不输普通酒楼的盛宴就已经开席,二人得到张闻京如宾客一般盛情的款待。
席间他侃侃而谈,谈得最多的不外乎是李征鸿和他女儿的往事,杜雪衣越听越烦躁之际,那位张小姐的侍女又送来了一坛子她亲手制的花酿。
杜雪衣几乎是下意识起身倒酒,却被李征鸿一把拦下,他握住杜雪衣的手背,在她虎口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试图安抚她。
他此前也常这样做。
但这次,李征鸿却是对症下错了药,与他之前厚重粗糙的大手截然不同,他如今的手单薄修长又光滑,应该比以前舒服吧。
但她却感受不到了。
这让她又联想到自己现在连酒都不能喝了,纵使知道李征鸿是出于关心,但火气就是不可控地窜上老高。
炸毛的杜雪衣终在吃饱时忍无可忍,起身告辞,李征鸿眼神多次挽留都留不住。
出得张府时,圆月已挂上枝头。
杜雪衣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找补:我才没生气呢,现在出来也不只是因为一时意气。若是等他们下完了都得半夜了,必须把这消息先传回去。
华灯初上,街上人马渐渐多起来,纷纷赶着路回家。
一个小贩模样的人拉着一匹马同她擦肩而过,老马步履蹒跚,身上还挂着两个空篮子,马蹄声踢踢踏踏的。
好像有一道白光闪过,杜雪衣瞬间感到头痛欲裂,继而她感到脑中好像充斥满了哒哒的马蹄声,整条街上的马蹄声响好似被这老马的声音领着一起,卷着裹着成了一个巨大的球撞进她的脑子里,然后蛮横将她的灵魂挤出这具躯体。
马蹄声渐行渐远,随之而来的是五马分尸般的疼痛。
片刻后,疼痛终于消失,朦胧中她看到了圆月,耳畔的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
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张府门口了,仅凭声音就能听出这些皆是宝马,而且至少有几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