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总有一壶清酒填你过往心酸

室外风声作响，雾隐抱着小狗与佟次顾并肩坐在旅馆的地毯上，只留角落里的小台灯散发橘黄色的暖调。

佟次顾举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价格不是那么昂贵的白酒悠悠喝着，雾隐侧头，看着在昏黄灯光里闪烁不明的侧脸，慢慢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为什么请你吃饭吗？”

佟次顾轻笑，带着自嘲和戏谑

“总不可能是为了我的人格魅力吧！”

雾隐将小土狗放到地上，双手后伸撑在地上。眼里的点点星光碎成芯片

“因为你手上戴着的东西，那根红绳。”

“红绳？”佟次顾将右手举起，看着带在手腕的红绳露出疑惑。

“认得康正，康老师吗？”

“康正老师，只要是接触过乐器界的人，应该都知道点吧！古筝界的大家。”雾隐盯着佟次，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然后看到他在说出名字的一瞬间坐直了身子，带着后辈的恭敬。

“你这样的红绳我也有，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雾隐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由白转向红，再慢慢低落下去

“一个红绳能说明什么问题，这样的红绳只要愿意去买，那里都能买到吧！”佟次顾不自觉的捏紧了酒瓶，捏的指甲发白。

“你知道我说的不单单是这个红绳。”

闻言，佟次顾低下头，整个人笼罩一片阴霾。

沉默良久，佟次顾开口说话，带着鼓足勇气的孤注一掷。

“我知道你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哄你也没用，你既然知道康正老师，也有康正老师的手链，就应该知道向凯。”

“流行乐的集大成者，听说是中国小提琴大师。”

“嗯，正是家师，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学习吉他了，那时候康正老师还算年轻，一手古筝演绎的如梦似幻，不像是凡人能够演奏出来的曲目。她小时候和我的老师是青梅竹马，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结婚了，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我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的走下去。但是啊！世事难料，在我二十岁那年刚考上音乐学院的时候，康正老师早产，得了产后抑郁，那段时期，正是我老师的事业上升期，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所以没有太顾得上早产的康老师，抑郁症加重，整日恍恍惚惚。后来，后来，他们那个早产孩子大病一场，早早夭折。康老师对她的婚姻死了心，和家师离婚，听说是搬来了云城，在这儿浮浮沉沉了数年。前不久，家师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受家师所托，让我来云城寻找康老师，再尊称一声师母。”话说完，佟次顾猛地灌了一大口白酒，白酒的辛辣灼烧着五脏六腑，带着令人沉醉的颓废感。

雾隐没有说话，只坐在地上给熟睡的小土狗一下一下的顺毛

那边的佟次顾丢掉喝空的酒瓶，用力往远处扔去，酒瓶与地面撞击发出“叮铮”的响动，吓到了顺梦中的小狗，小狗摇了摇尾巴，打了个寒战。

“因着康正老师是学古筝的，所以我通过你手茧的位置，判断出你也是学古筝的。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跟着你的原因。”佟次顾盯着一脸恬静的雾隐，一只手伸着去找身旁的新酒。

“你这副样子，不适合见我的老师。我也不知道现如今她对向凯老师是什么样的情感，不敢贸然将你引荐”

“我知道，但我只有这一个愿望了，我想着见过康老师之后，我应该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的，它我还没有起名字，你带走罢，一来，它年纪还小，不认人，以后长大了对我应该没什么印象；二来，既作为康老师的学生，我也放心将它交给你。”雾隐安然的侧脸一变，看着眼前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像没有骨头似的佟次顾指着呼呼大睡的小狗，眼里意味不明。不过二十八九的脸上早已长出细纹，带着怀才不遇的颓废，全然不似刚才路上嘻嘻哈哈的男人。

斟酌良久，雾隐开口，言语没有依据

“你不过也才二十几，怎么就有皱纹了？”

听到这话，佟次顾愣了一下，双手颤抖的去摸眼角，嘴角的颤抖遮不住崩溃，一瞬间，那个高大的男人萎靡下来，不负当年的风华。

“对呀······我怎么才二十几就长皱纹了？曲回会不会嫌弃我，我······我这么这么快就老了？”说话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雾隐看着抱着自己手臂哭泣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罐新的啤酒，将它打开。

“其实酸涩的是酒不好喝的，是吗？比起恍惚，我更喜欢清醒，清醒能让人看清很多恍惚时看不清的事。”

佟次顾从手臂中抬起头来，苦涩溢满空间。

“小姑娘，要听一个故事吗？我知道不该对一个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的说这么多事，但我好想没有人可以说了了！”嘴里迷茫冲洗着男人的脆弱。

然后，没等雾隐回答，佟次顾自顾自的说下去“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