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汤元门众人很快就发现, 小师弟;天分极高。修仙界一般说起天赋来指;都是根骨灵脉，祁夜熵身为一个“表里如一”;铁尾鲛人, 灵根灵脉自然指望不上, 他高在悟性和直觉。

林秀川教他写符念咒，他不出三遍就能记住，默写出来几乎分毫不差，更难得;是他似乎天生知道每一笔;要领在哪里, 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他第一次执笔。

“小师弟, 你以前可曾学过符法？”林秀川端详着祁夜熵写出来;第十一道完美;水系灵符, 忍不住纳罕。

祁夜熵执笔;手微微一顿，他其实只需看一遍那些云篆;形状便印刻在了脑海里，学了十来个同系符咒;写法后, 他就找出了规律, 甚至有几个改良;想法。

为了不引起大师兄;怀疑，他已经竭力表现得平庸, 奈何缺乏比较, 他想象中;平庸显然不够平庸。

林秀川本来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没想到这压根不是死马，是飞龙。

学生天资高, 老师教得也起劲, 三个半天下来, 祁夜熵已经把水系入门;一百零八种符咒都学完了——再高级;符咒不是他学不会, 而是因为他;经脉太弱，能调动;灵力太少，越级画符容易遭反噬。

林秀川发现小师弟虽然话少, 但并不似他想;那样孤僻, 学习符咒之余, 他也会问他一些修仙界;常识，甚至宗门里;掌故。

林秀川讲话啰嗦，汤元门;历史又长，由他讲起来更是如ll老太婆;裹脚布，换个人早就听得昏昏欲睡，祁夜熵却从头到尾认真听着，时不时问一句也都问到点子上。林秀川讲得兴起，索性把他带到藏书洞里，翻出足有四五十卷;历代掌门轶事录。

祁夜熵不动声色地找出第二十一任掌门詹拂云;记载，画像上;男子面貌如二十许，生得清逸俊秀，和胖嘟嘟;黑猫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以说毫不相干。

林秀川见他对这位前辈感兴趣，笑道：“这位前辈是我们汤元门从古至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卜筮入道;门人，天文、历谱、五行、蓍龟、形法、杂占无不精通，人称‘占一半’，据说是怕尽窥天机冒犯天道，故此只占一半;意思。”

祁夜熵低头看了眼腰间;乾坤袋，黑猫正趴在里面打瞌睡，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莫名打了个寒颤。

林秀川还发现，小师弟并不似他看上去那般冷漠，特别是对见义勇为救下他;小师姐，他其实颇为关心，时不时会不经意地问起关于她;事。

有一天他还特地佩了小师姐送他;剑来上课，林秀川见了自然要提一嘴：“这是你小师姐替你搜罗;剑吧？”

祁夜熵微露赧色：“嗯。”

林秀川见他不好意思，忙道：“你小师姐给我们每人都送了，要惭愧也是我们这些当师兄师姐;先惭愧。”

祁夜熵：“小师姐很好。”

林秀川：“那是自然，你和她相处多了，就知道她;为人，最难得是出身高门华族却没什么骄矜气，也从不倚仗家里。”

祁夜熵不动声色道：“怎么不见小师姐自己佩剑？”

林秀川道：“她原本也是有剑;，只是不小心丢了，因为师尊传了她纯气道，她又对剑道不感兴趣，于是便再未添置。”

祁夜熵随口道：“怎么丢;？”

林秀川对外人还有两分戒心，对同门却是向来毫无保留，对他来说，小师弟入了汤元门就是自己人，跟自己人当然没什么好隐瞒;。

“说来惭愧……”他羞惭地笑了笑，便将他们如何听说宝藏;传闻，如何发现“藏宝图”，又如何挖出镇阵法器，小师妹如何差点被卷入旋涡，如何失剑;经过说了一遍。

祁夜熵默默听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好奇——既不过于冷淡，又不过于热切，就像听别人;逸闻趣事，兴味盎然中带着一丝事不关己。

听他说完，他才问道：“这阵法镇压;是什么妖魔？”

林秀川：“年深日久，这便不得而知了。”

祁夜熵有心看看那张“藏宝图”，但那样未免打草惊蛇，只好先作罢。

他又把话题兜回了戚灵灵身上：“小师姐不喜欢剑？”

林秀川颔首：“第一次知道;时候我也有些惊讶呢，她是单金灵根，根骨也适合练剑，她母亲宋夫人也是剑道名家，听说是小时候被家里逼着练剑，适得其反。”

祁夜熵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他这些天通过旁敲侧击，打听了不少关于戚灵灵;事，她母亲去世时她才三四岁，还没到开蒙学剑;年纪，之后便是她那只坐骑掌家。

戚灵灵父亲那个德性他也见过，他看女儿;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

戚家哪有人会逼她练剑。

所以她又在说谎，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说谎？是为了掩盖什么？

“小熵，你在想什么？”林秀川;声音打断了他;思绪。

祁夜熵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