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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
她愣住,不知道唐珂什么意思,又听他解释,“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我自己也吃不了,看我们口味还有些相似,正好。”
楚楚真没感觉出来他俩口味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也问了出来,“但我感觉,大人每日吃得都……挺费劲。 ”
虽然幼时打架,长大了吵架,但毕竟算得上青梅竹马,还是很了解对方的。
唐珂呲着牙,笑了,“我有罪,活该的。”
楚楚听得满头雾水,问了一句,他没说,她也没再细问,这事就这么含含糊糊定下了。
回去后,楚楚依旧住在小隔间,她感觉和从前相比,生活没什么变化。
但采清她们感到了区别,唐珂和楚楚同吃,就差同住了,再加上从前楚楚就有的特殊待遇。
所以,院子里的人全都看开了,这哪里是侍女啊,分明就是来了个祖宗。
秋色萧索,安稳一阵儿,暄气都消净了,玉兰叶一夜掉得七零八落,转天便被上工的新丫鬟扫个干净。
将要入冬,唐珂突然有事要出门一趟
,唐珂刚说他要出去时,楚楚还自告奋勇想跟着一起。
但楚楚听说目标是燕都,立刻歇下了心,也不打算继续问。唐珂主动告诉她,他是要替身体不好的梅老先生回燕都一趟,将家眷都接过来。
唐珂和梅老先生,在楚楚看来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这当然和楚楚没多大关系,不管唐珂如何再说,楚楚都不打算跟去。
燕都她是没有必要回去了。
上次的杜君时已经让她知道了人心易变。还有情爱之事,果真像她想的那样不靠谱。一直说最喜欢她,非她不娶的人转眼也能娶了旁人。
可杜君时没有错,只是让楚楚坚定了要靠自己生存的决心,即使以后出了府,她也要寻些活计做的,有个银子来源,否则,也活不下去。
楚楚满心琢磨生计时,唐珂走了,只带了一个小厮随行。
上次楚楚跟着走了,这回留下才知道,唐珂走后,府内外的事都是由一个姓吴的管事负责。
吴管事年纪大了,深居简出,所以楚楚之前没怎么见过。但楚楚感觉他还是蛮好相处的,起码他对楚楚一直和颜悦色,笑得十分和蔼。
楚楚几个呢,没了事。介溪依旧闲不下来,去给吴管事帮忙。
楚楚就窝在内院,谁叫她就住在唐珂的屋子里呢,唐珂走了,他的内室书房都变成了楚楚地盘,但楚楚还是很守规矩,没乱翻他东西。
她只是坐在唐珂的书房里发呆思索。外面下了贤正三年第一场雪,白茫茫,绒若柳絮,纷纷扬扬,可落在地上便融开,又快到新的一年。
窗外红梅喜冬,随着冷意绽开,即使楚楚没开窗子,也闻到一阵又一阵的幽香顺着窗缝飘进来。
也不冷,楚楚索性把窗子大敞开。她就倚在窗边,看着落雪,有些手痒,拿了一张唐珂书架上的宣纸,又借了一点唐珂的笔墨,执起了笔。
采清和楚楚的关系已经算得上不错了,两人整日呆在一起。过了段时日,采清发现楚楚还是会做人的,只是傻了点。
更何况,如今唐珂这个纵容的态度,要说他没看上楚楚,采清都不相信。
楚楚许久没出书房,采清还等着两人一起打双陆呢,唐珂也不在,她就径直走了进来。
楚楚向来都是无所谓的随意样子,采清从来没在楚楚脸上见过那样专注的神情,所以此刻有些稀奇。
采清没像往日那样一惊一乍,反倒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见到了楚楚随意几笔的勾勒,她有些惊讶,“楚楚,没想到你还会水墨画呢!?”
若是普通女子会丹青也不稀奇,甚至如采清这样从小培养的侍女,琴棋书画也是都会一些的。
楚楚却是刚被卖进来的啊,从前家中连吃饱饭都困难。
反正就随便画了几笔,也看不出什么,唐珂也不在,所以楚楚并未遮挡,只起身将唐珂的笔墨全都整理好,再放回去,她手上动作不停,“只是随便描两笔。”
采清却站在窗边,弯腰端详着那幅可谓潦草的水墨,虽然没有几笔,但能看出满树梅花的簇拥挤意,更兼风雪韵味,她感叹,“那楚楚,你还挺有天赋的。”
这点楚楚也不敢当,她不喜那些女先生,《女诫》、《女训》这些学得很差,女工也一塌糊涂,四艺中只有画,楚楚在外能道一句擅长。
她的画,是在邓夫人处学的。邓夫人的女儿邓诗儿和楚楚一般大。楚楚总与邓诗儿一起玩,所以邓夫人教女儿时也带上楚楚。
邓夫人成婚前是个书画大家,其他东西楚楚都没耐心学,但是在邓夫人那里,她还是很乖的。
邓夫人甚至说过,楚楚的画风,比邓诗儿还像她。
所以,若不是有人教过,楚楚也不会画成这样。她收拾完,拿起那张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