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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桶,佯装无奈地解释一句:“我都听我女朋友的,她想做任何事我都陪着。”
目送两道并行的修长背影跨上石阶,老板娘扔个瓜子进嘴,感叹一句:“小情侣感情真好。”
几乎没有中途休息的路程,历经三个半小时,两人终于登顶。
额间的汗早被风吹干,姜汤扶着栏杆跌坐在地上,背靠着木栏,大口大口地喘气,左腿已经不自控地抖动起来。
宋铭站在她身旁,双手握着木栏,神态自如地俯瞰整个云城。
云端的白云红日亲自为他做势,光照打射在高大身躯,优越五官更显深邃立体,他站在那,自带种胜券在握的赢家姿态。
姜汤很难不被吸引视线,凝望片刻后,问:“这是你第几次来定云山?”
注意到她喑哑的嗓音,宋铭侧过身,从口袋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嘴里回复,“第二次。”
姜汤眨巴着眼睛,清清嗓子:“云城人不骗云城人。”
定云山顶有座寺庙,从云城诞名伊始便在,百年的历史奠定了它在云城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每家每户,最多隔个两年,便会上山祈福供香火。
特别是二期建设后,通了索道缆车,来往的人成倍成倍的上涨,逢年过节甚至要提前预约,不仅得划分时间段,还要控制人数进入。
姜汤不算来的勤的,都足足爬了八回,宋铭怎么可能只来过一回?
“第一次是我十岁春节的时候,”宋铭俯身,拧开瓶盖,往她的嘴边递水,“我小时候在海市待的时间久,回云城念书没几年就出国了,阴差阳错的,一直没机会再来趟这儿。”
姜汤一边听他解释,一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脑袋里猛然抓到一个重点。
“宋铭,我好像一直不清楚,你,多大了?”
被突然袭击问住,宋铭掀起眼皮,反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你说说呗。”姜汤拉起他的衣袖摇晃两下。
宋铭直起身,不自觉地喝举起矿泉水喝下一口,压压惊,“大你几岁。”
“大几岁是几岁,三岁,八岁……难道,你大我十岁?”
好奇心战胜体力,姜汤“刷”地起立,脑袋凑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地追问。
小姑娘星眸闪闪,连带着五官都灵动明媚了几分,明明最普通不过的数字忽然变得难以启齿。
“……五岁。”
姜汤小嘴一扬,伸出虚握的拳头,漂亮的骨节一根根张开,面容故作夸张道:“一、二、三、四、五,哇喔,所以你算不算老……?”
“不算,”宋铭无奈轻笑,主动略过这个话题,搂过姜汤肩膀,往寺庙走去。
“快去敬香,山顶开始降温了,我们穿的少出汗又多,容易感冒。”
·
将三支香插进香炉两人回跪佛像前,闭眼合掌。
灰色烟雾徐徐升起,散蔓的沉檀合香围绕人身,神圣禅意总能轻易地令浮躁的那颗心瞬间沉静。
跨出大殿门槛,冷风迎头而来,气温明显比刚才低了七八度。
姜汤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宋铭抬手搂住她。
前面走过几个刚从签堂出来的小姑娘,手上都拿着纸签,兴致勃勃地言论着大师给自己的解语。
宋铭低头,悠然问:“去求签吗,学业姻缘有没有想问的?”
怀里的小姑娘眼神却落向不远处的另一尊大佛。
佛像屹立山顶,通体黄金,夕阳映照伟雄佛身,庄重肃穆,令人由心生敬畏。
姜汤强撑着轻颤的双.腿,坚.挺地爬上一百多层木台阶。
来拜金佛的人很多,底座一圈围满了人,皆是一脸虔诚地叩拜,闭眼诉说着心中所求,老人拉着小孩,丈夫牵着妻子,母亲抱着幼儿……
姜汤宋铭两人并没有挤向中央,而是站在偏角落处,板直身躯,并肩站在佛像底座的空地,仰目上望。
许久后,姜汤缓缓出声。
“都说这是咱们这许愿最灵的大佛,从记事起我就只有一句家人平安健康,除外我没什么所求的。”
“宋铭,这第九次,我送给你。”
话音刚落,冰凉的右手被一直安静陪伴的男人拉起,十指紧扣,暖意顺着掌心上蔓心脏,温热血液再送至全身,寒凉抵外。
耳边响起两秒柔笑声,随后诚挚真切的嗓音响起。
“那便我们都祝愿,姜汤和宋铭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明明两人都仰着头,眼里只有金光闪闪的佛像,可心却早已牵定一块,相与为一。
夕阳按照降落的轨迹缓慢行走,估摸着赶最后一趟索道的时间,两人往下走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百多级台阶几乎是宋铭抱着姜汤下去的。
虽然他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与平日无差,但落在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