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捡
等到到时候,少女早已晕得不省人事。
她的情况很不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不仅仅是失血过多,淋了一天雨,手术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多度,身上伤口发炎感染,严重骨折,肋骨破裂。
所幸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的伤害,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即便这样就已经非常非常危险了。
“止血钳。”
“去血库取血。”
“酒精。”
那一晚,幸村家的灯亮了一晚,天亮时,幸村和真田相视无言,随后又是唇角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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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醒过来,差不多都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很累很累,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燃烧的火,还有那个邪魅的声音在盘旋,她在黑暗的河流里沉沉浮浮,有人在叫喊,她仔细地听,却听不真切。
也许,那个声音是在叫她的名字也说不定。
她失去了一切,包括记忆和名字。
梦境终结在这里,然后她睁开了眼。
很难受,眼睛很烫,这里好亮,刺的她眼睛生疼。
试着发出声音,沙哑短促的气流从气管深处喷出口腔,嘴巴好干,脑子很迷糊,她半合着眼睛,疲惫地喘气。
“咔嚓”,门似乎是被打开了。
锦织兮艰难地扭过头看向声源,却被被子遮住了视线。
略显稚嫩却温柔的嗓音由远及近。
“你醒过来了?”
她眨眨眼,看清楚出现在自己上方的脸。
幸村精市坐到床边,温和道,“感觉还好吗?”
锦织兮有些茫然的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莫名其妙的安下心来。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锦织兮轻微地点了点头。
幸村精市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半开玩笑式的开口,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记得我了?”
锦织兮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幸村精市看她唇齿泛白,拿起床边的水杯和棉签,动作尽量小心的喂给她。
微风拂过窗帘,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的树影,让天空不禁惊羡,只愿岁月静好,芳馨无痕。
“还要吗?”
锦织兮点点头。
“能说话吗?”
锦织兮试着用喉咙发了发声,虽然过程有些漫长,发出的声音沙哑微弱,但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辨认,“嗯~”
幸村精市勾了勾唇,温和道,“你还记得我吗?”
他善解人意的没有提及少女被黑衣人追杀事,也没有去探究少女到底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锦织兮直直的盯着他,随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雾气和迷茫,睫毛下垂,掩饰自己的慌张和无措。
幸村精市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的认为少女又再演戏,毕竟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可是那样的迷茫和慌张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是谁?”锦织兮用沙哑微弱的声音问道。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锦织兮眼神迷茫,如同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恐惧又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呆呆的没有反应。
幸村精市看着面前的少女,沉默。
良久,他拿出先前少女宝贝至极的那条手链,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这个吗?”
锦织兮只看到一个干净的小雏菊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她的内心没有那么恐惧。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好像是忘记呼吸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泪水竟然直接从眼眶划过,打湿干净的被褥。
幸村精市没说话,房间的空气一片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织兮终于扯着沙哑的嗓子,轻声道,“它是我···的吗?”
幸村精市认真的打量着少女苍蓝色的眸子,终于在心底地默默的下了一个肯定,随后微微勾唇,一脸温和的答道,“嗯,它是你的。”
说罢,还将手链小心的放在少女的枕边,同时拿起床边的内线电话,拨通了田中医生的号码。
锦织兮微微侧头,迷茫而有认真的看着这个让她莫名安心,甚至感到熟悉的手链,她想伸手去够,却被一个温和声音阻止。
“你手上还插着针,乱动的话会走血的。”幸村精市挂断电话,说道。
锦织兮有些不解的看着幸村精市,看他的眼神有了一丝淡淡的迷茫。
幸村精市无奈,指了指少女手上的输液管,“这个。”
锦织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