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车内突然飘出一股烟味，正崎善眉头一皱，瞟了一眼后视镜正在抽烟的灰谷兰，打开窗户问道：“你成年了吗？”

“怎么？人都跟丢了，你居然要对我说教吗？”灰谷兰用膝盖顶了顶驾驶位的靠背。

“……”正崎善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开车道，“你看着就知道了。”

他根本不想把这个不相干的少年卷进来，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灰谷兰不肯离去，而他也不愿意放过这次追踪的机会。

他们就这样跟在曲世善的后面，途中即便曲世善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他也没有跟丢。

毕竟他跟曲世爱打了那么久的交道。

最后曲世善变回原本的样貌走进她的住宅，这一幕看的灰谷兰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既不是化妆，也不是电影里面出现的□□，就是在眨眼间的变化，太过于匪夷所思。

而曲世善也浑然不知自己被跟踪了，正崎善就算了，还把自己的老底暴露给其他人。

不过灰谷兰也没想到曲世善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灰谷兰待在六本木这么多年，这片老旧的住宅区他还是第一次来，看上去就像是乡下老爷爷和老奶奶住的地方，只不过这里看上去要阴暗许多。

记下位置之后，正崎善便打算回去了，他对灰谷兰问道：“少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呐，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灰谷兰双手搭在车内的扶手箱，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崎善道，“该不会是什么调查机密案件的对象？”

正崎善开车离开此地，道：“既然都说是机密案件了，我还会告诉你吗？”

见灰谷兰无动于衷，正崎善叹了一口气，此刻的他看上去是无比疲惫：“有的时候好奇心太旺盛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崎善想起来他最开始遇到曲世爱的时候，在那昏暗的审讯室里面，亮着白的有些晃眼的灯光，以及曲世爱问出那些误导人的奇怪问题。

那孩子……叫曲世善吗？第一次看到她还以为是曲世爱，她们真的很像，不过只是说了没几句话的功夫，他便发现她们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曲世爱总是会把自己处于一个猎人的立场，与她对话像是在被无时无刻在被她戏耍。

而曲世善的话，她似乎比较咄咄逼人，看自己的时候差点就把“讨厌”直接写脸上了，似乎……有点率真。

但是他并不认为曲世善是个省油的灯，作为曲世爱的亲生女儿，再好能好到哪里去？不惹是生非吗？怕是不一定做得到吧？

最近六本木来了几个心比天高的不良，在没有监控摄像的小走道里，有五个不良顶着他们那无比夸张的发型围着曲世善。

其中一位来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壁咚，曲世善内心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看向眼前这个辣眼睛的东西。

她万一抬头就看到对方毫不掩饰那觊觎的眼神，这绝对是可以恶心到她的，所以曲世爱选择低头玩手机。

“别这么冷淡嘛，美女，就一下，几分钟，陪我去玩玩，给我个面子。”

曲世善根本不想搭理他，直到对方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曲世善抬起头，看到那几张歪瓜裂枣的长相时，她眉头一皱。说实话她真的不太想用那招，有点太膈应自己了。

她张了张口，还没说一个字，一个棍棒就朝对方袭来，“咚”一声，那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曲世善：“啊……”

灰谷兰：“嗯？”

其余的四个人惊恐地道：“是灰谷兄弟，快跑！”

灰谷龙胆用棍棒敲了敲自己的肩：“跑了啊。”

他们脚下跟抹了油一样地撒腿就跑，曲世善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真是没出息啊。”

灰谷兰把脸凑近对她说道：“好巧啊。”

这些人之前在他们的地盘上放狠话挑衅过，所以他们今天找上门来收拾这帮家伙了。

“是啊，六本木就这么大点地方，怎么走都能遇到。”

灰谷龙胆：“熟人吗，哥哥？”

“算不上吧？”曲世善看向灰谷兰。

灰谷兰耸了下肩：“确实。”

灰谷龙胆：“啊？”

曲世善问道：“去吃饭吗？”

“走吧。”

……

“你还能变成谁？”

“唔！”曲世善瞪大双眼，喝水的动作一噎，“咳咳咳咳！”

灰谷龙胆抬起头问道：“啊？什么还能变成谁？”

“你是怎么知道的？”曲世善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好吧，想也不用想是正崎检察官告诉你的。”

“不对，你一定亲眼看过。”

“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了。”曲世善缓缓站起身，眼眸中流光涌动，“我其实并不介意你知道，因为就算你抖出去了也没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