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流氓不成?”
“诶呦,啧啧啧。”房守仁只是咂舌摇头作为回应,“你那是不知道啊。”
“多谢。”陈馥野接过,把还要追问的金芸欣拉到身后,干脆告别,“那我们这就上路,顺利的话,明日再会。”
房守仁招手:“一路顺风!”
转角走过石桥,金芸心这才吃痛撤开手腕:“你拉我干什么?”
陈馥野看向她,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会吧,难道那也是你家……”
“嗯。”陈馥野点头。
“那还怕什么,管他白天黑夜的,我们就可以从码头抄近道了。”金芸心展开地图,“你看,直接走直线。”
一把抢回地图,陈馥野斩钉截铁:“不行。”
“为什么?”
“如果我想被那帮人认出来的话,我大可以不费周章,干脆待在江州。”陈馥野快步走在前面,“我惜命,说什么也别想把我再和那帮人掺和在一起。”
“我知道了,你别突然竞走啊,你竞走起来谁能追上你?”金芸心只好跟上去。
已是黄昏,但是秦淮两岸的人流却丝毫没有减少。如果再过两个时辰,夜市反而会更热闹。
河上游船,两岸飞檐,纷纷亮起各色花灯。
走到长街尽头,一家驿站出现在前方,这也是地图上标注的最近的驿站,名为秦淮驿。
不少人来往进出,看穿着,有邮差,当朝官员,也有前来歇脚的各类江湖中人。
“会骑马吗?”陈馥野转头问。
金芸心一脸为难:“呃,大一的时候咱们暑假去内蒙古玩的时候骑过算不算?”
陈馥野伸手抚摸马槽里的一匹枣红马头:“我不是问你,我是问明朝的这个你。再说了,你忘记你那次在马背上的草原尖叫八分钟了?”
“往日之事不可追啊。”她压低声音,极力辩解,“而且我都给你总结过我的人设了,你觉得我像是会骑马的样子吗?”
“那老头说,骑马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江宁,能节省不少时间。”陈馥野说,“要不我带你?”
“哦?”闻言,金芸心摸摸下巴,饶有兴趣,“那倒是可以一试。”
“两位姑娘是要租马吗?”马槽边的大娘见状,上前招呼,“这都是上好的河曲马,日行千里啊!”
“租。”陈馥野把缰绳卷在手里,“就这匹了,价钱如何?”
大娘上下打量自己,随后赔笑道:“两位姑娘打算骑一匹马?那谁坐前面?”
陈馥野:“我。”
“哦,这样啊。”大娘搓手,“那我建议姑娘,还是换匹体格小些的马,毕竟你看嘛……”
“不需要。”陈馥野瞬间沉色。
大娘:“不不不,姑娘您误会了,我是以……”
“不需要。”
“可是这马对您来说稍微有点……”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陈馥野抬眼看她,“就这匹。”
被目光注视,大娘有些怔住:“诶,好,好,就这匹,您说了算!”
随后,就这样以一两银子的价格租下了这匹枣红马,其中包括三百文的租金,剩下的是押金。
“这是凭票。”大娘笑容满面递上票纸,“姑娘只需在明日此时之前归还便可,届时凭票纸退还您押金。”
“多谢。”
陈馥野把票纸揣进袖口,一拉缰绳,高头大马便乖乖跟了上来。
其实大娘说得没错,换一匹小马会好骑很多。这匹马体格十分健壮,上战场当军马都不为过。
陈馥野抱臂站在这比自己高得多的马前,仰脸陷入了沉思。
枣红马甩着尾巴,从马槽走出来,它晃晃脑袋,心情愉悦地仰天长吁了一声。
金芸心也很愉悦,笑嘻嘻的:“真不愧是我们短小精悍,力能扛鼎的组长大人!——不过,你真能骑这个吗?”
陈馥野瞬间冷脸,向她投去死亡目光。
金芸心:“……”
“在金陵这个奢靡又罪恶的国际大都会,黑手党想砍人小拇指也是合法的。”陈馥野说。
“我错了madam。”金芸心正色鞠躬。
陈馥野没说话,上前将脚蹬的套环熟练地系了上去。调整完之后,飞身上马。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上来。
“地图给我,我来给您语音导航。”金芸心搂住自己的腰,卑微讨好。
预计行程一个时辰,等到达江宁的时候估计正好天黑。身上还有七两多银子,找个客栈歇脚戳戳有余,江宁的物价比秦淮低不少,能省点钱。
就像房守仁说得那样,路途坦荡,基本都是官道。这也要归功于应天府高度的城市化,不用在荒郊野岭冒险夜行。
“下一个标点就是扬子江码